经理扶着床,爽快地把晚上吃的菜、喝的酒往外面吐,依稀还能看到有些菜叶还很完整。腐烂的酒味很快填充了整个屋子,挤走了原本的淫靡之气。
看着经理嘴边挂着黏黏的痰丝,还在不停地往下坠,和地上的残留物连成一线,我自觉地去卫生间拿来拖把开始打扫屋子,并且主动搀扶着经理去卫生间漱口,最后还帮她点了一根烟,陪她坐在床上无助地互相张望。
「睡吧!」经理没有表情,很简洁的最后吐出两个字。
我躺着,却睁着眼,一夜无眠。
外面刚刚有些亮光,我迫不及待地穿上了衣服,轻轻的在经理耳边说了句:
「我走了。」经理没有动,只是含含糊糊的「嗯」了声,但我想她是听到了的,因为昨夜,我们两个人翻来覆去的沉默了一夜。
我一个人走出来,清晨的重庆安静冷清。我站在小区门口想了想,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一直往前。
七、周五
(40)
我赶在警察出门之前到了他家,他急着要去为人民服务,没来及多跟我说话就走了。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趴在警察的床上上网,很快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警察和夫人已经在厨房里面忙起来了。
吃饭的时候,警察夫人面色不善,大概是觉得我又睡了她的床。因此我主动提出要送她一个Zippo的火机当作见面礼,免得枕边风吹起,我下次再来重庆没有落脚点。警察夫人这才变得平易近人,如沐春风的问我昨天晚上的战况。
我很扭捏,支支吾吾的瞎扯了半天,表示嘴正叼着一只鸡腿,话说不清楚。
警察适时的插了一句:「你娃是早泄了还是不举?」为了证明自己依然还是八、九点钟的太阳,我面无表情地仔细向他们描述了昨晚的奇遇。我看着滚在桌子地下笑作一团的警察及其夫人,恨得牙痒痒,不停地把桌上的食物送到嘴里打牙祭。
最后,警察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然后用那只拍过了土的手在我肩头拍了拍,说:「这几年不见,你和女人分手的招数愈发实用多变啦!」(41)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坏的方向发展。
吃过饭,警察和夫人都出门去了。我又接到了我女朋友的电话,她明确了晚上到达重庆的事件,并要求我去接站。
我的意思是:你下车之后,直接打个车到白马凼,然后我在楼下接你,然后付钱。这样做的好处是,免得来回打车浪费了时间和金钱这两样世间最珍贵的东西。反正老夫老妻了,用不着在车站玩久别重逢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