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靖渊恼他不求上进,又被一句话说得没脾气,不觉动作重了些。
燕南伏在他肩头,一口小牙狠狠咬下,倒是堵住了那张呜呜哭个不停的嘴。
松口后闭着眼睛不去看自己留下的小牙印,手臂和大腿都不再缠上去,只有xuerou软腻紧致勾人蹂躏。
他也没有迎合的余地,大人捅得足够深、足够重,他尾巴骨被撞得生疼,心想大人怎么这样不懂得疼人,又红透一张小脸,觉得还是很舒服。
顾靖渊只当他是没有力气,完全没想到他这些小心思,做完了便抱着去清洗。
燕南偷偷睁开眼,见他还是皱着眉不大高兴,不由得也有些气恼。
自己被做成这幅乱糟糟的模样,大人像是搓萝卜一样,手劲儿大到他骨头咯吱作响,这要是不醒来才怪。
他上床后翻身背对着大人,裹着一床小被子,窝在床脚睡。
顾靖渊将他隔着被子抱进怀里,隔着厚厚被子安抚一样拍了拍。
燕南忽然就不气了。
床帐外烛火昏黄,只留门口床边两盏不起眼的小灯,那灯上挂的穗子还是燕南亲手挑的。
他那时满心欢喜,只希望样样都是最好的,才能不辜负大人。
可燕南想,他自己就不是最好的。
燕南垂着眼睛,重新翻了个身,偷偷从被子缝中拱进大人怀里,小小声说,“对不起。”
大人呼吸平缓,似乎已经睡熟。
燕南抠着他的衣领接着小声嘟囔,“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不再偷懒了。”
接着又往下钻了钻,埋在大人胸口位置,捏了一把那个坏东西。
“您以后也要轻一些,很痛的。”
大人浑身一僵,再次拍拍他的后背,说,“睡吧。”
燕南这才放下心事,终于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燕南早早起来读书,也不看话本子了,专挑一些晦涩难懂的,果不其然半炷香便昏昏欲睡。
顾靖渊处理完公事,就看见小夫人困得要命还是强撑着看书,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敲了敲桌子,燕南原本还未清醒,见是他,“腾”地一声站起来,举着自己那本难看懂的书。
“如何?”
“看不懂。”
燕南老老实实承认了,他只念过几年私塾,还不算聪明,生父都从未想过他能有什么出息。
顾靖渊坐下,小废物很上道地坐在他的大腿上,亲亲热热抱着学问比自己高上许多的老先生,问他这句怎么解。
顾靖渊也并非看不明白,只不过不知要怎么给这个打打不得骂不得的小孩解释,燕南笨些,一句话半天也还一知半解,他只好放下书,重又拿出一本简单入门的。
燕南也知道自己不聪明,上午读书,下午拿着小算盘拨来拨去,一段时间下来竟也进步不少。
顾以修偶尔几次路过书房,都看见小夫人十分努力用功,头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他尚未到及冠之年,眉眼间青涩干净,抬头时眼中如一汪湖水清澈见底。
“夫人。”
燕南见是他,连忙招手请他看问题,顾以修原本的话收了回去,转而耐心地为小夫人答题解惑。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南终于合上书本,十分感激地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说,
“谢谢你,我太笨了,大人说得太快,我总是听不懂,又不敢再问一遍,这下终于弄清楚啦。”
顾以修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发,牵起他的手说,“燕儿累了么?不如我们先去吃些点心,再回来写剩下的怎样?”
燕南连忙摇头,抽回自己的手,他可不敢再被大人看见了。
顾以修垂着眼睛,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体贴道,
“好吧,燕儿若是累了,或是有哪里不懂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罢又笑了一下,“莫要太过劳累。”
燕南看着他孤零零离开又有些心软,顾以修为他讲了这么久的问题,他却连这种小事都要拒绝,会不会太伤人心。
他纠结到对方出了房门,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等等!我跟你、跟你一起去!”
他跑得急,被挠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散了下来,燕南扯开束发的布带,干脆散着发,一会儿再去梳通。
两个人并肩穿过花香弥漫的长廊,沿着曲曲折折的路走向园中小亭,顾以修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小梳子,要为他梳头发。
燕南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这里没有镜子,自己还不知会束成什么奇怪形状,就乖乖坐下,端端正正地将手放在膝盖上。
顾以修怕弄疼他,梳得很慢,每一下都从头梳到尾,齿缝从发尾划过,轻轻柔柔地惹人发困。
燕南不知不觉坐得不再那么端正,他口中喃喃自语些什么,似乎只是即兴而发,又或许是一个曾发生过的梦。
“……二梳白发齐眉。”
顾以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轻得像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