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办公室里另一头还有浴室卫生间,这边则有衣帽间常备一些可以更换的衣物以防需要。办公桌两边还有大书架、文件柜、保险柜什么的就不用说了,电脑都不止一台还有监控各个办公区的……配备好不齐全。这个办公室占地就百来平呢,不愧是房地产龙头,这一整栋楼都是陆氏地产的,规划起来当然阔气了。
他隐约又听到调整空调的按键声,暖风轻轻呼来,略显得热了又不至于太让人难受。恍惚听到了关门声,又或者没有,已经分不大清了……
江欲行把人放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淳朴地回答:“陆总不想去医院,我就去买了退烧药上来,您那样坐着难受,所以就把您抱过来躺着,应该会舒服些。”
江欲行还是建议到:“陆总真的不去医院看看吗,或者回家躺着也好。”
陆明琛没看江欲行,却觉得对方或许在笑。朴实,无声,还带着干净的欢喜。
再感觉到不对劲而猛然惊醒时,他已经被人抱了起来。一百四十多斤的成年男性,被人公主抱,还特别稳,陆明琛长这么大了头一次有这种体验。
“……”陆明琛一时哑然。
江欲行把人放下后,又去饮水机接了杯水过来,温度适宜。他择好了药,放在陆明琛的手心。
江欲行就跟不听人话似的:“陆总我带您去医院,真的烧得很严重。”
陆明琛沉默了两秒,还是接过水把药吃了,不管怎么说,他至少也不想这么难受,身体是自己的。
陆明琛难得没有感到太多不耐,只是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我就这儿躺一会儿,你别管了。”
“谢谢。”他说。
高烧让陆明琛睡得很不舒坦,但迷迷糊糊的,又感觉这种难受一阵一阵地有所缓解。到了后半夜,大概是药效起来了,他渐渐眉宇舒展,睡得黑沉。
陆明琛感到清静,心情是松快了些,但身体的难受却无法得到缓解。想起身回家躺着,又浑身无力半点不想动,不知不觉就又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了。
然后真的离开了。
他这会儿在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把这个人开了。他感觉这人是不是觉得他们之间存在某种特殊,所以自作多情起来了,连指令都可以不服从,真当他不会开了他吗?这么不懂分寸感的话,那就真的不能留。
陆明琛打开了江欲行的手,语气虚弱且不耐:“不关你的事,你出去。”
江欲行沉吟两秒,“那陆总这儿有毛毯之类的吗,您现在就在发烧,不能再着凉了。”
陆明琛正要搪塞一句“没有”好继续赶人,却欲言又止住了,似乎是意识到这个执着的男人光是敷衍恐怕没法打发。叹气。“那边,衣帽间。”
突然就感觉,这个人不管是不是自作多情什么了,但这份憨直大概真是天生的,不是自作主张,没有过多考量,只是出于纯粹的善良和体贴。反倒显得他刚才的态度,很是伤人了。
。
真是奇怪了,明明这不经他同意擅自把他抱过来的行为比刚才还更逾越了吧……
他往后一仰,躺在了沙发上,一只手搁在了眼上,从额头传到手背的温度果然很高。“好了,你出去吧。”
江欲行顿了顿,敛眸,站直了身,顺服而沉默。他说:“是。”
陆明琛已经严重的不耐烦,生病本来就令人烦躁,还有碍眼的人这么不识趣地往上凑乎,他没骂人都算素养好了。
“江欲行?你怎么……”这人怎么又回来了?“你这是要干嘛?”
吃了药,陆明琛始终没去看江欲行,他至今不知道怎么与此人相处。
莫名让陆明琛更不自在了。
陆明琛还听这人轻声地叮嘱他:“陆总要记得好一点了就回家啊,如果需要帮忙的,可以叫我。”
直到隐隐约约似乎又听见了开门声,但他已经没劲做出什么反应了。
“嗯……”陆明琛已经有些迷糊了。
江欲行顺着陆明琛指的方向走过去。
“我说让你出去,听不懂吗?”陆明琛的眼神冰冷而威慑。
第二天早晨,陆明琛醒来,刚要动一动,便感觉浑身还是有些酸软,好在人明显精神多了,感官清明,大抵是退烧了。
江欲行今天很早就注意到了陆明琛的初期病症,再有保安室的监控能看到陆明琛几次出门时表现出来越来越严重的情况,这会儿下班许久也没离开,他便不请自来了。
江欲行找到毛毯给陆明琛盖上,仔仔细细地掖好了边角,细致妥帖得叫人难以想象这是个糙老爷们儿。
脑袋本来就晕乎,这一下更是茫然不知作何反应了。而且这个姿势下安全感不足,下意识地也不敢发作什么。
“陆总,你发烧了,很烫。”
…
想要坐起来,然后便感觉额头上有什么东西滑了下来,落到了沙发上。陆明琛用手抓起来一看,一块叠成方块的毛巾,干的,只有展开来才能摸到中间还残留了一些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