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个声音说,不再平静,不再冷漠,多么神奇啊,这个声音只需要稍微正常,稍微有点人情味简直温柔的不可思议。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医疗总负责人有些出神,说句没出息的话,他还真没在新历雄虫身上听到过如此温柔又带着磁性的声音。
“已经结束了……”年轻的伯爵含着嘲弄的笑,黑发雌虫此刻处于最敏感的时期,睫毛上还带着泪珠,像小动物一样用轻颤的目光追寻着雄虫。于是提摩西伸手抵了抵一直凑过来想亲他的雌虫的额头,手指闲不住,就像他玩拍着雌虫的背一样。
——我渴求你。
阿弗洛狄德的安抚素让这些受害者‘停下’,就好像一个时光的笑话,时间外的新历受害者们遭受了大痛苦,而时光内的阿弗洛狄德正正好在安慰人。
医疗区在一阵安静后,突然多出了许多细细哽咽的声音,仔细一听,并不是哭。
好了。
如果年轻雄虫轻佻的举动算是一个安慰的话。
莫名的,这个医疗总负责人感受到了一种没由来的恐惧,他透过主控室的玻璃窗看向那些被划分成片区的治疗区,每一个区上都存在投影。
这些受害者遭受高浓度抑制剂的生理干扰不算太长,身体内还未病变,这也是医疗总中心其中一部分坚持给患者们注射安定剂的主张派的理由。
总负责人有些心悸,他下意识就摸到了自己手腕侧埋的抑制剂皮下针。
总是很暖,可一旦靠近了就会被灼伤。
这些投影,不,那个人,即使死了超过七百年……依旧强大的可怕。
医疗总的负责人看着手中的数据板,心情复杂。
这些安抚素比新历最上等的软性中和剂都要好用,一旦溢出便肉眼可见地拉住了大部分受害者自毁的糟糕情绪。
——高浓度抑制因子尚未完全侵蚀这些患者的身体,只要及时注射安定剂,只要他们挺过去应激阶段,他们就没问题了!
“放松。”他说。
————
——那如果挺不过呢?反对派以此为主,压着主张派无法施行计划。
黑发雌虫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长期待在地下研究区的博士有着一背的白肤,上面溢着湿淋淋的汗珠;汗珠总是下滑,提摩西偶尔会用指尖贴着玻因斯特身上的水痕轻轻滑动,黑色的皮革尖指套滑在黑发雌虫的
但医疗机械非常忠实地反馈出了这些受难者们的身体情况,心电图,吸氧口罩,电击贴片,注射针剂管,辅助心跳仪器,所有链接着生命的医疗器材数值都在往好的方向上升or下降。
——渴求性欲,渴求交配中的主权,渴求着…雌虫。
多么神奇啊。阿弗洛狄德一句话没说,可身上的小动作几乎暴露完了年轻雄虫直白不掩饰的欲望。
——他是会渴求雌虫的。
最重要的是,这股温柔并不需要代价就能获得。
无数受难者怔怔地望着全息投影,先是感受到来自阿弗洛狄德的安抚素。
好了。总负责人左手握着自己埋针的右手,死死握紧,那一针抑制剂到底是没注射进血管。
也许七百年前这个雄虫战力无人可比,可当他的光辉再次重现时,这个存在身上值得被警惕的不止是武力值了。
年轻的雄虫这样对待怀中的雌虫。
——全息投影中,阿弗洛狄德正轻轻拍着怀中雌虫半赤裸的背,脸上挂着很浅的微笑,眉眼间慵懒而带着点饱足。机位由上往下拍,拍到伯爵戴着半掌手套的手有一下每一下地拍着,有一些韵律,雄虫时而轻点雌虫的脊背骨,时而拍一拍雌虫的蝴蝶骨与肩周,又偶尔会摸一摸雌虫白白的背。这几个动作连在一块,黑发雌虫软在伯爵怀中,好几次想撑起自己都爬不起来。
提摩西脸上的笑就会变深一些,他对掌控着雌虫的所有体感感到舒服,快乐。
“好了——”阿弗洛狄德的声音里含着轻笑,谁都能听出这点安慰如此浅薄又高高在上,可年轻的雄虫有一把好嗓子,当他放柔声音时,说什么都在像说情诗;尤其伯爵本身的口音问题,他吐露的词总是更加‘柔卷’一些。一旦放软声线不再冷漠,杀伤力高得惊人。
…真的开始好转了。
就是这一刻,投影中鬼影轻笑了一下,口吻如此纵容而…诱哄?
提摩西用手指轻佻地为雌虫擦去了额侧的汗珠,又勾了勾手指抹掉了黑发雌虫眼角的眼泪。
————
灼烧;一如他的姓氏,伯恩斯。
这些受难者们没有再哭了。他们看着全息投影,同样的渴求与某种莫名的委屈化为一团苦涩带刺的东西堵住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几近干呕出自己的灵魂。
猛然,许多死死盯着全息投影的受害者们朦胧又颤怯的意识到一个真实。
…鬼影。
但这些在全息投影重新亮起在医疗区后,就不是问题了。
——阿弗洛狄德的的确确地发出了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