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回北京的事没有特意隐瞒,时间一长走得近的人多少也明白他们的关系。
其实离沪前付启阳请江恒,胡博宁几个到住处吃饭时就没有刻意掩饰。离开前江恒也问过他,没想到付启阳真的承认了这种关系。江恒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又觉得按付启阳的性格不现实,现在细细想来到是自己忽略了付启阳也在改变,组织许久的语言最后只赠送出一句“舒心就好。”
回京第三个月付启阳又接到付乐莹的电话,她想把婚礼办在国内,也好去探望自己的父亲。
算算时间是三四个月后的事了。
付启阳本来没打算马上告知两方的亲属自己和魏栩宾的关系,可半个月后的小插曲改变了进程。
魏栩宾回来快一年了,与以前大学时玩的好的几个人一直保持联系。这次调到首都没多久和田顺一起吃了顿饭,付启阳多少是知道的,只是当年他和魏栩宾还不合,那几人还是见证者,没必要露脸凑过去。
上周六早上,两人刚结束床上的热身运动,魏栩宾进了浴室。一阵敲门声传来,付启阳草草披上睡衣去开门。
“哪位?”
门外的男人瞧着付启阳,满脸疑惑,又倒退一步去看门牌号。
显然那人怀疑自己走错门。
“你找谁?”付启阳又问一句。
“是你,付启阳!”门外的男人声量提高。
“你认识我?我怎么不记得。”
……
魏栩宾穿好衣服出来看到门口僵持的两人。田顺把目光投过去,又转回到付启阳身上注意到他脖子上的吻痕,一向粗神经的他竟意识到两人的不一般。
“愣着干嘛,快进来。”
魏栩宾招呼人进屋,他也没料到田顺没提前告知自己就找上门,有些头疼。
付启阳进去换衣服,出来时田顺一脸惊奇地望着他。看来魏栩宾也没隐瞒,神情自若就坐到魏栩宾旁边。
“你们……实在……”田顺张着嘴,脑袋乱哄哄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魏栩宾凑到付启阳耳边悄悄一句,“要不要他保密,什么事他知道了其他人都会知道的。”
付启阳摇头,觉得没必要,看那家伙也是有话不说能憋死的那种。
当天中午留了饭,一结束田顺就收拾走人,他可受不了那两个撒狗粮的姿态。
田顺的到访也提醒两人远在县城的老根和美国的付乐莹等人还不知道这事。
付乐莹十月份要回来,付启阳打算那时候坦白。至于老根,付启阳就很上心了。他的时间相对宽松,八月底亲自回县城接老根到北京,美其名曰回顾青春。
回来那天付启阳又见到张向恺,小男生长高些,已经跳级追平同龄人的学年了。看着茁壮成长的幼苗,付启阳难免不生呵护勉励之情。告别时还和小孩约定以后要他考大学到首都。
老根不太愿意到北京去,付启阳左右说一通,最后还是魏栩宾生日将近,以团聚庆生的由头说动对方。
能收拾的东西不多,虽然兄弟称呼但付启阳到底是晚辈哪能闲着手,在衣柜子整理衣服时发现一封泛黄的信。悄悄打开看,年代久远的缘故,信的内容模糊不清。付启阳能一眼看清楚排头“致谦周”和落笔处的“知秋寄”,仔细看内容,也只琢磨出开头一句“这是最后一封。南边的天足够暖和,望你安好,我这里已入冬……”往后的字迹糊成一片。
到京最初几天,付启阳带着老根满城逛,寻找老根年轻时到过的地方,很多地方都大变样了,老根也不得不感慨国家社会的变迁,最后又让付启阳在天安门给他按当年的姿势拍了照。
魏栩宾起先考了编,除了本职工作,前不久通过在美国时的学长老詹搭桥在一所大学挂了个职位,多一条路总会好走点。
付启阳带着老根玩了各处,又想到魏栩宾时不时在学校,想着多数学校半开放,魏栩宾生日那天干脆带着老根进了校门。
进去后两人转了半天才等到魏栩宾。往另一个出口走的路程中三人撞见一班拿乐器的学生在空地演练,旁边有个教授在指导。
“这学校没专门的练习室吗?”付启阳望着那群学生。
“听说最近校区变动,音院的调到这边,设施设备还没跟上吧。”
两个年轻的本想驻足看一会,老根似乎兴趣不大,往场地那方看了几眼就急忙催促两人。
“根哥,别那么急。”付启阳跟在后面,又想到什么,“我还记得哥以前是吹口风琴的,说不定那群学生没你会呢。”
老根走路有些颠簸,但速度不慢,回过头道:“以后你叫我叔,随小狸一起叫。”一幅什么都懂的样子。
两个人那点心思全让老根看出来了。当晚的酒席吃得两人有些忐忑,酒吃得差不多,老根才吐出句“行了。”
“你们只顾着自己,把日子过好就行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当我是瞎子!”
不敢相信居然会这般顺利,付启阳和魏栩宾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