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愣了许久,他颤抖地抬起手,掀开帷帽的白纱,似乎是想仔细看清施月的脸,想看看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他的眼底满是绝望:“你会后悔的。”
施月抬头望着他,目光坚定:“绝不后悔。”
姜昔玦的手抬了抬,似乎想她揽进怀里,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姜昔玦问道。
“你说。”
“如果未来有一天,你见到了教主……你一定要逃,不要相信她说的任何一句话……不,应该是,不要听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施月点头:“好,我答应你。”
施月能感觉出来,姜昔玦的话里藏有对缘溪老祖深深的恐惧。
.….
施月和姜昔玦又回到了马车里,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一段不需要太在意的小插曲,但施月却能感觉到,她刚刚的选择已经让她踏上了另一条路。
马车又开始悠闲的晃悠了起来,施月没完全钻进马车里,她带着帷帽,撑着一半身子在姜昔玦旁边。
姜昔玦用余光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明显是问她什么事儿。
施月眨了眨眼睛:“姜昔玦,你老实告诉我,你的伤没事儿吧?”
“已经快好了。”
“你别骗我了,上次在皖南的时候,那个医……大夫跟我说,你吃了压制伤势的药,会有很大的副作用,你可以跟我说说是什么副作用吗?”
这事儿施月一直想问的,但之前一路逃亡,她刚开始无暇顾及,后来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但现在,她突然觉得时机到了,必须问清楚。
“没什么。”姜昔玦显然想搪塞过去。
“不行啊,你快跟我说,咱们现在是同伴,你不应该瞒着我。”
姜昔玦沉默了一下,终还是开口了:“我功力尽失。”
功力尽失是什么意思?经脉受损?无法聚集灵气?可是姜昔玦主修的功法不就是不需要灵气的吗?
姜昔玦解释了一句:“我的右眼已经了无法关押妖祟了,如果没有护法,我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此处的“护法”毫无疑问指的是那把黑色长剑。
施月愣住了:“那些妖祟呢?”
“被我关进护法里了。”
所以说,如果现在没有了护法剑,他们两个就只相当于凡人……或者她靠着虞青影残留的那点儿能力还可以保护一下姜昔玦……
“那你能恢复吗?”
“能,但需要时间。”
施月想了想,突然道:“要不你换个功法练吧,守门功虽然厉害,但是太非人类了吧,还不能外泄感情,实在不太好。”
“不行。”姜昔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守门功是目前为止修炼速度最快、攻击力最强的功法,我不炼守门功……拿什么来护你?”
施月张了张嘴,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放下马车的帘子,整个人缩了回去,马车轻轻晃动着,她竟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心跳也变快了。
这不是姜昔玦第一次说要保护她,可是她还是被撩到了。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为了保护你而去修炼非常危险的功法,能不心动吗?
施月就算前世年龄不算小了,但也是个正常的姑娘家,也向往着英雄美人、仗剑天涯的浪漫爱情。
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谁不爱呢?
不行,不能再想了!
施月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自己的心跳。
姜昔玦真正喜欢的人又不是她,她在这儿幻想个什么劲儿?
羞恼到最后只剩下了恼,她又一次拉开车帘钻了出去,对着姜昔玦语气有点儿硬邦邦地道:“我不用你保护我,我要保护你。”
姜昔玦“嗯”了一声,微微偏转头来,这个角度的侧脸显得鼻梁格外高挺,眼睫也长长的,白衣黑发,红艳的嘴唇,这是一张非常好看的脸。
姜昔玦本来就长得很好看,只是施月一直都脸盲,会下意识地自动忽略别人的长相,可就在这一刻,施月是如此真实的意识到,姜昔玦的长相真的很出众。
他看了她一眼,眼底似有笑意闪过:“我一直都是被你保护着的。”
施月的脸更烫了,连她的手都带了几分颤抖,因此她根本没怎么听清姜昔玦说了句什么,也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她再次迅速缩回到了马车里,她发现自己的心跳更快了,她一把将帷帽扯了下来,低低地咒骂了一句。
“真是个煞笔。”
当然,她不是在骂姜昔玦,而是在骂自己。
.….
快到平陵的时候,姜昔玦又把马车停了下来,施月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姜昔玦:“咱们一会儿最好找一队人马打劫一下。”
施月:“???”
姜昔玦补充道:“去凌云宗求学的都会提前报名,然后得到一枚请柬,我们没有请柬,得找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