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拦着他的弟子见此均是脸色一变,忙道:“少主使不得。”
魏天书袖子一挥将两名弟子挡开了,自顾自地念起了诀。
没有人注意到,魏天书身后那名本来在啜泣的女子,此时嘴角已挂上一抹冷笑。
下一刻,一道金光从魏天书手里的令牌上升起,向石门冲去。
石门一接触那金光顿时剧烈地颤抖起来,门缓缓地开了。
就在魏天书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大地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这震动比之之前,宛如鸿鹄与燕雀之别。
山河为之震颤,石门蓦然倒塌,隐约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地底冲了出来。
石块崩裂,尘土飞扬。
定睛一看,似是一道红光,包裹着三个人窜了出来。
魏天书脸色一变,正想看得仔细些时,突觉后心一凉。
他低头一看,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从他的胸口穿了出来。温热的血沾满了刀刃。
有人在他身后捅了他一刀。
他不可置信地回头,正对上花含烟冰冷地、充满杀意地目光。
这是在做梦吗?
他想问为什么,可是颤抖地双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令牌从他掌心滑落,被花含烟一把接住,她缓缓启唇,露出了个残忍地笑容:“拜月教花无相,承让了。”
花含烟不是凡人吗?这名女子不是他在俗世救回来的一名身世凄惨的女子吗?为什么突然就变成拜月教的了?
所以那些温存和情谊都是假的吗?都只是一场Yin谋?
他茫然地望着花含烟,他想着,现在是在做梦吧?他的含烟怎么可能这么对他?
看着他这副模样,花含烟眼底闪过一丝讥笑:“魏公子,该醒了吧,天天跟你玩你侬我侬的戏码,可真恶心死我了。”
他茫然地望着她,有一瞬间甚至无法理解她的话。
恶心?她竟然一直觉得恶心。
花含烟“呵”了一声:“你们魏家人,我看着就想吐。”
之前红光包裹着的人显现了出来,是姜昔玦、虞青影和一名蓬头垢面的陌生男子。
那几人走了过来,姜昔玦看都没看魏天书一眼,对花含烟道:“走吧。”
魏天书的身躯缓缓倒下,鲜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他看见虞青影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想开口质问她,这是人群里他唯一还算熟识的人,他想质问她为什么要跟拜月教的人混在一起,他想质问她是不是一直都知道花含烟的事情,可是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他看见虞青影的手腕上绑了一根蓝色的丝带,丝带上拴着一颗晶莹圆润的小珠子,从这个角度看,熠熠生辉,有一种奇特的生命感,仿佛是一个活着的人,正用一双眼睛看着他。
看着他被最心爱的人背叛,看着他的丑态。
虞青影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末了摇了摇头,语气三分冷漠七分感慨:“这也算报应吧。魏家人的报应。”
报应?为什么?他做错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报应?
都是假的吧,他其实是在做梦吧。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看守石门的两名弟子见此异变,快速冲上前来,一人去查看自家少主的情况了,另一人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准备放出去。
林一二冲着他的方向一弹指,下一刻,那人的手腕应声断裂,鲜血喷溅了出来,他痛苦地尖叫着,捂着手腕扭曲着。
花含烟的目光落在了施月身上:“姬前辈呢?为什么我们逃跑还要带上她?”
施月扬了扬手,指着自己的手腕上的珠子道:“姬前辈在这儿,行了,快跑吧,一会儿就跑不掉了。”
花含烟的神情有些意味不明,她凉凉地看了施月一眼,旋即扭头道:“跟我走。”
花含烟手中有令牌,每次经过阵法的时候,只要把令牌一举,阵法就打开了,因此他们魏家庄的路很通畅。
林一二赞了一句:“还是小花厉害。”
出了魏家庄,几人在郊外一处破庙落脚,花含烟从破庙的石像后面拽出了个包袱道:“我们先乔装打扮一下再走。”
施月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要易容吗?”
林一二抢着回答了:“当然是易容,小花全名花无相,最擅长的就是易容。”
原来不叫花含烟,叫花无相。
花无相没说话,而是神情冷漠地看了施月一眼,眼底隐隐透着一丝敌意。
施月寻思着,她也没做错什么吧。
花无相开口了,却是对着林一二和姜昔玦说的:“二位护法,我有一事需要禀报……”
林一二道:“要禀报就快啊,你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难道是有什么难处?”
花无相点了点头:“我的确是有难处,我怕二位徇私。”
林一二皱眉:“我们徇私什么?是教主的吩咐吗?”
花无相冷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