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总?”门外的助理敲着门小声问:“都在等您了。”
晏长雪呻yin一声,等嗓子不那么哑了才朝门外说:“我这就来。”他扫过窗外的日光,才恍然发现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了,晏长雪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阮昭扶着他坐在书桌上,接着缓缓抽出Yinjing。
两个xue口都已经合不上,张着口往外吐Jingye,晏长雪的rou唇里沾着ru白的ye体缩成一团,他一动,紫红色的逼口磨蹭着桌面,冰凉的触感熨贴着火热的rou花,晏长雪攥着桌子边缘闷闷地呻yin,整个腰肢拱起,nai尖对着阮昭晃,像是拿着白腻的nai子勾人,可那肚子已经鼓起来,还不知吞了多少Jingye。
阮昭吸了一口气,老男人事后总是一副餍足又不自觉发sao的模样,多半时候都能勾着阮昭再来一次。但是今天晏先生还有正事,阮昭捏着他软软的肚皮掐了一下,看着他的rouxue喷出Jingye汁水后才作罢,抱着他给晏长雪穿衣服。
内裤照例穿不上,阮昭在他的xue里塞了帕子堵住汁水后才换上裤子,最后在腿上搭了一条毯子才掩饰住情爱的痕迹。
晏长雪离开后阮昭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什么时候进组?你的时间自然要等晏总安排啊。”
阮昭皱皱眉,没反驳。经纪人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样?”
“挺好的。”阮昭不想多说。
经纪人了解他的脾气,飞快开始说正事:“你账面上没什么钱了,这个月李家的钱还没给,你看我是联系制片人先给你预支工资还是拖一段时间再给?”
“病的病小的小,能怎么拖。”阮昭靠在书架上,一条腿支起,依稀还是当初玩世不恭的大少爷模样,“你把我的那套房子卖了吧。”
“那怎么行?房子刚交的钥匙,咱们不是还在看装修?卖了你以后住哪?”
“总有地方住的。”阮昭夹着手机和经纪人说话,一边收拾书架上被他和晏长雪弄乱的书。
经纪人无奈:“接个综艺吧小阮?”
参加综艺很容易遇上认识他的人,这一次阮昭沉默的时间有点长,还是应了声:“好。”
阮昭放下手机开始收拾书房,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喜欢做这些能打发时间的小事,手里有事情做,心上的挂碍好像也就轻了一点。
“李家”就是他的债主。
他在音乐上其实很有天赋,从学琴开始每天练琴八个小时以上,钢琴对他而言不是兴趣,是追求,小阮昭甚至规划好了以此作为职业。那年他参加一个很有含金量的钢琴比赛,年少轻狂,对冠军势在必得。
阮父请来的记者在通告说称赞阮昭的双手是上帝的杰作。可上帝大概心情好,复制粘贴又做了一双手,小阮昭看见李陌的光芒后再听见的消息就是李陌的手因为打架斗殴被折断了,以后再也不能弹钢琴,人也疯了。
后来他去了美国学音乐,毕业后受聘于世界顶级乐团,在演出的前一夜收到了父母被逮捕的消息。
“李陌”这个名字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才被阮昭记住——这件事成了阮家千里之堤崩溃的蚁xue。他的手是阮昭母亲找人打断的,就为了让他拿个第一名哄他高兴。李陌的姐姐在李陌疯了后蓄意接近他父亲,而他父亲包养的小明星刚被他闹过一场,空窗期的阮父再次出轨时变得谨慎起来,直到李家姐姐怀孕生下一个女孩,终于在阮家找到了那个带着人打断他弟弟手指的下属,阮母才发现她们母女的存在。
阮昭父母离心,亲朋离德,比起鹿家倒台也倒的体面,阮家走到结局时已经成了圈内的笑柄,自上而下的雷霆震怒让阮家彻底消失,成了连提都不会有人提起的禁区。阮昭主动将家产上交也只是换来母亲在狱中自杀的消息,等他沦落到地下通道把一张报纸当被子时已经是千金散尽,至亲离散,与未婚妻解约。后来经纪人把他带走,再后来他找到了李家姐弟,父母欠下的债最终成了他与人世唯一的牵连。
此后,阮昭再也没有碰过钢琴。
阮昭搬出梯子放书,不小心踩空了,整个人连带着一家书全砸到了地上。
“阮少爷?”很快有敲门声传来,“晏总让我来问问您出什么事了?”
“没事。”阮昭慢吞吞地拨开书坐起来,应付完门外的人后蹲在地上一本本捡书。
他失了一段记忆,像是连心弦都丢了。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旁人,总带着漫不经心的不在意。阮昭从书堆里捡起一张纸,也不知道是哪一本书里夹着的又掉了出来,那上面分明是他的字迹,可他并不记得写过这样的话。
——我保证每个月都给你打电话,如果忘记了,就罚我赔你三个电话。
字条的落款是“阮肇”。
阮昭提着这张纸看了一会,时间大概是他去美国前,但是除了父母他并没有需要按时打电话的人。何况还是在晏长雪这里找到的,他们以前应该没有见过,
不过即使有这张纸有他的落款,阮昭都不是很确定是他写的。前半生恍如隔世,他看这字,像是看故人,熟悉却不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