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苏尔难得过了段平静的日子。
上次他被迫动用深渊魔力将伊里亚斯的记忆抹消,本以为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不得安宁,没想到连个信徒的影子都没见着。
长年被sao扰的生活让苏尔异常知足於这种小平静,每天替院子里新种下的花草浇水、看点收集来的古书籍收藏就能平和过去一整天的时光。
可惜这样平静的日子还是无法永远持续下去。
他住下的地方向来都人迹罕至,今天刚想出门去找些新的花草时却看见外头站着两个身穿深渊信徒标配衣物满脸恭敬的人,两人的脚边摆着一个巨大的箱子。
苏尔愣了愣,看在这次的信徒没有直接破门而入的份上还是给他们开了门。
他们看着苏尔的眼神和普通的信徒没什麽两样,灼热得似乎下一刻就会往他身上扑去,但他们像是顾忌着什麽没有立刻动作。
其中一人上前道:「吾主,这是我们想要献给您的礼物,请收下吧。」
想起曾经从信徒那收到过的各种献礼,苏尔静默了下,然而面对两人希冀的目光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放着吧。」他叹息一声,两名信徒顿时眼神微亮,他们对看一眼,十分有默契地齐声道:「吾主,我们能拥抱您的圣躯吗?」
主这麽好说话,此时不提更待何时!至於出发前被威胁的记忆已经被他们完全抛在脑後。
苏尔给了他们一人一个拥抱,微笑着目送步伐如踏云雾的两人离开。
关上门之後,苏尔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烦恼,他看着立在那体积巨大的箱子暗暗发愁,思忖着能不能就这麽一直放着别打开。
纯黑色箱子外壳有着低调繁复的暗银花纹,看上去既华贵又神秘,开合处封着十几道锁,牢牢锁住了整个箱体。
里头的东西显然并不想让他装死,从中传出了闷闷的响声,苏尔深吸一口气,将各种经过加工的魔兽屍体从选项中划掉。
看来是活的。
他站得远了些,伸长触手小心翼翼地解开箱子的锁,沉铁制的锁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重响。
雪白细腻的肌肤从开启的箱子内泄露出大片春色,「嗯、嗯呜......」被各种拘束道具严密束缚住的人体呈现在眼前,邪神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箱子里的尤物蒙着眼罩,嘴里也被束口器撑到了最大,似乎感觉到箱子被人打开了,布满暧昧红痕的身体在空气拂过时轻轻颤抖着,竟是敏感到无法承受气流吹动。
最让苏尔不敢置信的是,这个被信徒送来的人类身上竟然有他的气息。
这是他的卵巢。
怎麽可能......苏尔表面镇定,事实上是因为过度震惊而做不出任何表情。每一个深渊生物都能制造为自己繁衍後代的卵巢,霸道的改造过程能将任何异族都变成被锁定的猎物,而改造完成的卵巢大都带有深渊生物的气息,伊里亚斯的身上附有奥狄奈的气息,是苏尔出手将它抹除。
但在一个自己完全没印象的人类,而且还是看上去就有过许多不好遭遇的人类身上感受到自己的气息,苏尔不由陷入混乱。
他明明没有梦游症的倾向,不,深渊生物根本不会做梦......也没有喝过酒,不太可能有这种空白的记忆。
难道自己真的做出过和其他深渊生物同等恶劣之事,却毫无印象?
一开始的无措过去後,苏尔渐渐冷静下来,任何事物都有原因,即使是这个揉杂着他气息的卵巢。他走到箱子前亲手将人类抱了出来,摘除他的眼罩和束口器和四肢的束缚。
剩下在那地方的,他暂时想不到方法解下,人类器具日新月异,即使是邪神也并不清楚每项道具的用途和使用方法。
这个人类有着一对罕见的异瞳,像是宫廷画家手中流淌着的油墨色彩。苏尔看着那双紫色和绿色的眼眸,心中划过一丝奇异的熟悉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泪眼迷蒙的眸子骤然见到光亮忍不住瑟缩了下,在苏尔拿掉束口器之後就张口叫了声主人,由於口腔被撑大太久只能发出微弱的哼哼,听上去像小兽的叫声。他在能够伸展四肢时就紧紧搂住了苏尔的身体,彷佛想和他融为一体。
苏尔凝视着这个人类,将手移到他的脖颈上,轻轻拍抚。也许他想要的答案,只有当事者才知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他说着,决定从最简单的问起。
「您是深渊的神明,克苏尔尤特大人......」人类小声地开口,眼中满是迷恋:「我是献给您的祭品,您是我的主人。」
他的脖子上还挂着半个巴掌大的银制牌子,用深渊语言刻着一行小小的字迹。
萨菲斯特,属於神明克苏尔尤特。
「萨菲斯特......」苏尔念了出来,就见人类露出喜悦的神情:「是的,主人。」
只是被心念的神明呼唤了名字,就像是长久以来的夙愿终被满足。
那双漂亮的、像水晶一般的异眸甚至出现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