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凝望着白玉,温润的眼眸此刻闪烁着灼人的光辉,笑容终究还是抑制不住地溢满了唇角,眼神温柔似水。
“礼成,送入洞房。”
众人充满着祝福的鼓掌声响起,许子阶突然带头吆喝起来。气氛瞬间变得热烈非常,众人再不顾及沈墨的身份,也跟着吆喝起来。
就连林立也凑起了趣。结果换来沈墨
警告性地一眼,面对众人的调侃,一向沉稳淡定的沈墨俊脸微微泛红,难得地竟开始害羞起来。
礼炮响起,鼓乐喧天,白玉和沈墨进入新房后,众人归席,婢女仆妇陆续送上酒菜,山珍海错,美酒佳酿应有尽有。
按照礼俗,沈墨需出来给客人敬酒,而白玉留在新房内等着新郎归来。
夜色渐深,喜堂内依旧灯烛通明,觥筹交错声,欢声笑语持续不断。
桑落离开了热闹的喜堂,独自一人走在山道上,寒风凛冽,吹在身上,叫人感觉刺骨的寒冷。
山下人家的灯火俱熄,偶尔几声犬吠传来,将这寒夜衬得愈发凄寂,桑落没有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往县城的方向,漫无目的地前行着。
最终他脚步顿在一巷口处,视线不禁落向当日梅英受欺负的黑暗角落,长眉渐渐皱起。
他站了一会儿,沿着幽暗狭窄的小巷步行了一小段路,到达了药铺。
药铺的门依旧紧闭着,里面一片漆黑,周围寂静无人,只有悬挂在药铺门上方的铜铃随着寒风叮铃的摇晃着。
这门或许再也不会开了吧,这么想着,桑落步上台阶,缓缓坐下,手轻触冰凉的地面,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也在发冷。
桑落望着漆黑的夜空,长长叹一口气,
或许,他还是不懂爱,对于失去白玉这件事,他其实并没有痛彻心扉的感觉,只是感觉很遗憾,或许他对白玉的情感更多的是执念以及对承诺的看重吧。
桑落又想到梅英,目光顿时变得黯然起来。
他并没有想太多关于她的事,两人相处的点滴刚浮起心头,又被他压了下去。
她于他而言,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一个可有可无,没过多久就会忘记的过客而已。桑落如此认为着。
新房内。
白玉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柔若无骨,她很紧张,一颗芳心狂跳不已。
在房中陪着白玉的是红雪,小蕖方才还在,但陪了她一会儿,她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这小丫头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白玉心疼她,便没让她伺候着,叫她自己去厨房找吃的去了。白玉并不饿,婚礼开始前,白玉便吃过了。毕竟以沈墨的体贴周到,不可能让她饿着肚子拜堂成亲。
“白玉,你很紧张么?”
红雪看见白玉一副正襟危坐,身体略显僵硬的模样,不由笑道。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白玉这副模样,内心颇有些新奇。
连红雪都看出来了呢,白玉藏在盖头底下的脸不禁微微一红,明明她和沈墨已经算得上亲密无间,水到渠成了,怎么还会像小姑娘似的如此的激动紧张呢。
“大概是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吧。”
白玉垂眸微笑道,一手指尖抚着令一只手的手背,看着自己素净的指甲,这一刻,白玉终于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的脱离了风月场。想到自己与沈墨的初相识,以及后来的种种纠缠,她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门外忽然响起几阵人声,大约是沈墨归来了,白玉心脏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
红雪笑着起身,“应该是大人过来了,我去看看。”言罢走到门口,往门外一瞧,便看见回廊内,许子阶等人簇拥着沈墨往新房这边走。
红雪感觉许子阶似乎正看着她这边,只是光线昏暗,看不大清,许是她的错觉,没有想太多,待沈墨等人走进,红雪恭敬地沈墨行了一礼。
沈墨只是微点了点头,目光便落向了屋中,许子阶等人并未闹新房,拥着沈墨进了新房,便出来了。
红雪最后才出来,出来时看见许子阶站在廊下,仰头望月,他昂然挺立着,背影颀长而洒落。
听闻身后的动静,他回眸看了红雪一眼,那一眼情意绵绵,温柔的像是看情人的眼神,但红雪内心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初见许子阶之时,红雪觉得这男人生得俊秀非凡,且文质彬彬的,看起来像个专一痴情的男人,但真正熟悉了,才知道这是个风流多情的花花公子,他一颗心可以分成很多瓣,每一瓣分给一个女人,而谁都不是他的唯一。
“红雪,你随我过来一趟。”丢下这么一句话,许子阶便转过头,离去了。
红雪皱了下眉头,想到有些事该与他说清楚了,于是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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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沈墨沉稳的脚步声,白玉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眼前晃过一角衣袍,正当白玉以为他要掀开盖头而感到紧张时,床却突然往下陷了一点。
沈墨坐到了她的身旁,白玉能闻到他身上那独有的清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