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结果左轶说。
一整夜好眠,空调开到最低没人管,早上七八点的时候没人吵,爽得要死。
“啊?”
任劳任怨地做家务伺候陈大爷?请个钟点工就行了。巨无霸狼牙棒?淘贝网上打折季一百块能买三根,有肿块能伸缩还带八小时持久电力,想怎么捅怎么捅。
手术果然一直进行到下午。下午还要继续当班走不开,小陈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大堆饼干零食,两人应付着随便吃了吃,还没消停个一俩小时,一个护士踩着小碎步冲进来,“左医生,你快去看看三床的病人!”
“哎,哎!左医生!这什么状况啊!我靠,什么状况啊!”
肯定是手机没电,加班还不带充电器,滚他妈的。
左轶带着小陈急匆匆往更衣室走,刚把手术服套上,望了眼墙上的挂钟,退出门去先打了个电话。
夏日炎热,那病房还是间不带空调的普通病房,左轶汗流浃背地检查完,汗流浃背地跟着病人的床车往外冲,“护士,把小陈医生叫来!二号手术室!”
左轶作为青年骨干医生,临时加班是常有的事情,有时候半夜十二点接了个电话,就是一整通宵不回来。陈晟作为一个对性伴侣极其漠视的渣人,既不关心他也不想念他,心安理得地给自己买了一堆零食,加啤酒看了两小时球赛,关灯睡觉。
九点下了班,从个人柜子里翻出手机,一个未接来电和短信都没有。这在他们的交往史上算是史无前例了,十几个小时,那家伙就算手术的间隙尿遁都要遁出来发条短信给他。陈晟小小地怀疑了一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比如牢里那两个小贼越狱了,躲半道上又捅了那变态一刀子,然后将他碎尸灭迹。
左医生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讨人喜欢之处,不过也没不忧愁——因为知道陈晟确实是喜欢他。按陈晟那性子,杀了他也不会跟他没兴趣的人待一起。
——结果回家看到被落在床头柜的手机充电器。操!
他扶着左轶刚走到楼梯口,突然听到啪一声,左轶手里的手机摔到地上,然后顺着楼梯噼噼啪啪地摔下去,最后撞到下一层的墙上,四分五裂!
偏头看着阴沉沉的落地窗外,他帅气地抹了一把鼻涕,心里也是阴沉沉的——某个变态自从上午打了个电话,就彻底销声匿迹,晚上不回来也没通知一下。他下午来健身中心上了班,还专门打个出租车回家蹲等吃晚饭……结果吃他妈个鬼!妈的想打电话骂他手机还关机!又他妈做手术!做他妈个头!
“没有秘籍,”左轶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
家十佳男友秘籍嘤嘤嘤……
这次一戴口罩直接戴到天黑,走出来的时候左轶有些摇摇晃晃的。小陈在这几小时过程里主要是搭个下手、学习观摩,倒是没费多大力气,这时候就有些紧张地扶住他,“左医生?你还好吧?”
小陈在后面偷偷摸摸地扶着墙竖耳朵。妈呀,左医生!你这声音柔得都能掐出水了!
小陈医生大受打击之余,越挫越勇,坚持认为左医生是位内敛谦逊的汉子,手握追女宝典却毫不自夸,坚持不懈地要从左轶身上刨出点恋人沟通之道来。两个人在办公室叽叽咕咕乱聊,突然主任推开门,“小左!刚送来个大出血,马上准备一下去手术室!小陈你跟他去!我还有个会,先走了!”
”……早饭吃了么……我中午有手术,可能回不来……鸡肉我拿出来解冻了,还有些青菜,不想做就叫外卖,外卖单在茶几抽屉……好好,你睡,不吵你了……”
快十点的时候,他打着哈欠起床,习惯性走进厨房,拎开锅盖,却只看见昨天蒸了包子之后的残渣冷汤。
小陈跑去更衣室把他手机拿出来,“这边是手术区,我们下楼打哈,左医生。”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头,正在守着一群学员做拉伸运动的陈晟,突然扭头打了个喷嚏!
陈晟毫不客气地一脚把他踩下去,“死不了!”
“没事,”左轶摇了摇头,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以前即便是连续加几周的班、通宵一整夜也没这状况——接过小陈递来的一纸杯水,他道,“帮我拿下手机。”八点了,这个时候陈晟应该在健身中心搞训练,也不知道吃过晚饭没有。
左医生颇有自知之明,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雪山面瘫大怪兽。即便被陈大爷改造了两年,现在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但本质还是个大怪兽。木讷又孤僻,枯燥又乏味。他确实不知道陈晟喜欢他什么。
被他踩着背练下腰的年轻男学员,哭兮兮地顶着一脑袋口水,试图起个身,“教练,疼……”
“我靠!”实习生惨叫一声,松开左轶刚想去捡,突然背后一沉,差一点连自己也被压下楼梯去!
操,还没回来。
陈教练吃了一肚子气,脚下虎虎生威,把一群学员踩得哭爹叫娘。
他手忙脚乱地回头搀住突然晕死过去的左轶——正见他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嘴唇发乌、手脚都开始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