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十个月,不足以沧海桑田,却能让人心死如槁灰。建立对一个人的信任,一年半载不长,然而要将之毁於一旦竟仅仅只消一瞬间、一句话、一个举手投足,甚至一个眼神。
如果分开的意义是解脱,寻觅另一段幸福,那麽,投回旧爱的怀抱,是甚麽……,为什麽……?
那时候,他不回去那个拥有叛爱者的地方,宁愿无处可去。郑阙在网咖过了两天,陈叔好说歹说才从郑阙口中知道网咖的所在,下勤务时,穿着一身警察制服过去带郑阙离开。
一名中年警察出现带走一名轻熟斯文男的行为,很难不使店家投以异样眼光,一旁的网客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而这些都不让郑阙在意。网咖外,是一辆警车,车里有陈叔的同事。
「学长,你抓到人啦?」
陈叔苦笑,解释道:「不是,是顺路带一位朋友回去,走吧,回局里後就下班了。」那位同事听了陈叔的说法,失笑说:「你这样子接人的方式也太夸张,哈,不知情的还以为你那朋友怎麽了。」
「唉,失恋而已,走吧!」
当晚,陈叔将他带到雄哥住处,陈叔张罗好晚餐,等雄哥下了班回来後,三人就一起用餐。餐桌上,郑阙的落寞映入两人眼里,陈叔没问,雄哥不问。
郑阙其实食不下咽,碍於陈叔与雄哥一番好意,也不愿意把心底的糟情绪流露出来,默默的保持这样就可以,把伤心佐着白饭吞下肚。
「饭…很难吃?」雄哥看了一下郑阙的表情,郁苦忧伤地,「老陈,你的手艺退步了。」
「啧,吃你的饭,别起哄当幽默。」陈叔用手肘轻推了雄哥一下。
晚饭後,陈叔拉着郑阙坐在客厅看电视,雄哥洗好了碗也坐到另一边,两人把郑阙轻搂在中央,静静地陪伴,唯留电视新闻的播报声与广告。
由於陈叔有家室,所以稍晚就先在雄哥的目送下回去。
一连两天,郑阙没怎麽开口,他心里虽然明白,却提不起劲。而,这天雄哥请了年休假在家里休息,陈叔趁着勤务空档过来一趟,见到雄哥与郑阙在沙发上坐着,一个在看书,一个在看电视。
「这麽悠哉,有没有我一份啊?」陈叔脱了鞋,走进屋里,「哇,好凉,还放冷气啊!」外头烈日高挂,陈叔一身制服已有些汗渍,雄哥阖上书,自己身边的座位上轻轻拍了两下,要陈叔坐下。
「陈叔。」郑阙打招呼道。
「喔?有点Jing神了,还好吧,这几天。」陈叔的脚被雄哥抬起来,脱了袜子,让雄哥捏捏脚,「愿不愿意说说发生甚麽事?」
「他男友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雄哥捏着陈叔的脚掌说。
郑阙却正色强调:「是前男友。」他心里已做出抉择,人再怎样伤心难过,终究也要面对自己,那个人,从此便不让他入心。
「你已经下定决心了,那要搬出来吗?我可以帮你找房子。」陈叔看了下雄哥,又说:「找到房子之前,先住在这里吧!」
雄哥笑着点头,赞成道:「嗯,长住也可以,这样热闹一点。」
「不敢一直麻烦你们,而且,离毕业不远,就算找到了,房东也未必愿意租给我,我还是会回去,毕业後就回家等当兵。」郑阙的语气依旧有气无力,不过至少愿意开口说出自己的打算。
「你却要回去,面对那个…前男友?」陈叔有些担心,担心两人会再度争执,闹出甚麽事情就不好,可是郑阙执意要回去,而且明天就离开。
当天晚上,陈叔下了班就又摸来雄哥家,并且说老婆放风去跟姊妹淘出国玩了。那时候,陈叔还没有小孩。所以今晚可以留下来过夜,他好久没跟雄哥睡了。
就寝时,雄哥说把郑阙也叫上床一起睡,顺便聊天。
他们三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郑阙被抱在中间,而让郑阙不自在的是,陈叔跟雄哥两人只穿着四角裤,裸露着中年男子的身躯,与自己近距离接触。陈叔的身材较为结实,胸肌厚实,腹部平坦算坚实,两腿毛发浓密,而雄哥则是有些肚子,胸口有一小撮胸毛,肚脐以下是毛茸茸的一条,腿毛则是比陈叔略少一点。
他们两人的小腿都算健壮,尤其雄哥的跟菜头一样,而且硬。
「有空会去健身房运动一下,不然审案子没体力。」雄哥一天没刮胡子,说话时有些须芽轻刮在郑阙脸边,有些痒。陈叔接着说:「嗯啊,床上也会没体力,所以要运动运动,呵。」
「呃……我、我不打扰两位…行房了……。」想起身却不能,被重重压回去,陈叔发话道:「今晚要促膝长谈,不能轻易放你走,你只跟雄哥大概说了你前难有的犯行,却没交代细节,不是我们八卦,而是不希望你憋着,这种事情说出来比较好,再说,我们都是过来人,可以给点经验分享。」
「过来人?」郑阙疑惑问。
「认识老陈以前,我也被劈腿过。」雄哥首先起了头,再往下叙述着他的情路坎坷,「初恋很美好,许多的第一次都在这时候,而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