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乐也融融的家宴散场之後,帝后便上床就寝,皇太后等人也各自还宫、回府,而皇太子司马谦则跟随大哥徐潞、二哥司马勤和孔昭明,一起前往祥云殿秉烛夜谈,自从安乐侯徐皓奉旨劳军,一去不返之後,世子徐潞亦搬到祥云殿东侧的昭庆殿居住。
他们在祥云殿德芳斋里,商议关於慕容公子的事,因为小礼子已暗中奉了徐旭的命令,明天暗中搜查重华宫毓德殿,以证实谣言的真伪,但此举等同公然与圣上、太子为敌,虽云是奉了懿旨,但他们向来母子情深,就算真是东窗事发,还不是只训斥数句,但自己就会遭到主子怨恨,因此小礼子决定投诚,把所知道的事都禀报司马谦。
「小礼子刚才一直在母后身旁侍候,听到那慕容公子竟然胆敢说谦儿的坏话,幸好我早就听从父皇的意见,把小奴儿偷偷收藏在建极殿的密室里。」司马谦仍是很生气,愤愤不平地说着。
「三弟,如果他是为了报仇,应该知道这只是区区小事,绝对无法板倒你的,他究竟还有甚麽目的呢。」司马勤坐在夫婿的怀里,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认为他是打算慢慢地离间、破坏我们的母子关系,甚至可能会设计施害,他一定仍然对之前的事耿耿於怀,所以决心报复。」徐潞这个前太子,对後宫的Yin谋事件有相当的了解。
「真是岂有此理,区区一个贱奴竟敢在宫中兴风作浪,就凭他当日构害母后之罪,便应该凌迟处死,父皇法外施仁,只是把他贬为奴隶而已,又再仰蒙母后慈恩特赦,以贵人之礼尊养,理应知道好歹,但他竟然怀恨在心,图谋不轨,实在天理难容,我们应待明天早朝之後,禀报父皇,立即将慕容公子在观风楼就地正法,以绝後患。」司马勤愈想愈生气,破口大骂。
「勤宝贝,不要如此激动,慕容公子只是一只贱狗,随时都可以解决他,但现在既然没有任何证据,他又只是风闻言事,就算是父皇也不能奈何他,如果现在就把他就地正法,我们应该如何交代此事,母后一定会认为我们是为了杀人灭口,这样岂不是让他jian计得逞,再者近日朝鲜局势动荡,母后万寿节在即,因此暂时不要惊动父皇、母后,我们在旁边监视他的动静,让他露出狐狸尾巴,而後一举收拾他。」孔昭明在众人之中,年岁最长,历练最多,因此深受他们三兄弟信赖。
「昭明所言有理,那慕容公子自从被贬为奴之後,出宫木牌亦被收回,一直未有重新申领,为何今日突然请求批准出宫,难道是因为在宫外有同党,这一点至关重要,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可能有人Yin谋板倒母后。」徐潞突然想起慕容公子要求出宫的事,因此联想到他有更大的Yin谋。
「但大臣们都是识时务之人,理应不会参与逆谋吧。」司马勤对此有所怀疑,自从孝敬皇后逝世,陈党彻底完蛋之後,朝堂上再没有人胆敢公然反对徐旭。
「现在只能祈祷他们不要如此愚蠢,妄想伤害母后,否则以父皇的脾性,恐怕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司马谦最後作出这个惊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