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让大家自由活动,放松个一周也没什麽不好。
地瓜他们看来倒是不介意。实际上,他们好像也想趁机放松一下的样子。
「呐,桃子,今天我们没有特别的计画对吧?」
「嗯,没有。我在想要不要去学院看看状况……」
「你不介意的话,这两天我想去城外闲晃闲晃。好久没有亲近大地了。」地瓜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体都不太习惯了啊。」
「我也想休息。」黑枣意外地说。「之前那光太亮了。」
「光?」
黑枣没有回答。眼看他是不会讲了,你也只好尴尬地转移话题。
「呃……所以大家都想自由活动吗?」
地瓜点头,银鬃也跟着附和。
「好啊好啊,反正没事嘛。主人,这样我们就可以整天……」
「整天拿你来练习我的新能力。」你微笑着打断银鬃,他原本灿烂的表情马上变成哭脸。
「那……那个,地瓜,我跟你一起去闲晃好了!啊哈哈!」
「呃……」
地瓜表情尴尬,不过也没有拒绝。你正想说要不要跟地瓜一起去城外逛,忽然注意到不知何时黑枣已经不见了人影。
「咦,黑枣呢?」
地瓜四处看了看。「喔,他自己离开了吧。不用担心,他有时候会这样,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了。」
虽然地瓜这麽说,但你还是有些在意。
「我去找他。」
「咦,主人……」
你说着就跑了出门,四处张望之下,总算在转角看到黑枣的背影。你追了上去,跑了几步,又忽然犹豫起来。
虽然照地瓜的说法,黑枣以前也会这样,所以应该跟你没有关系。你要是去找他,不是反而打扰他吗?黑枣肯定能够照顾自己才对。或许有时候他就是需要自己的空间……
但你就是不放心。你说不出为什麽,可能是因为刚刚黑枣说的话吧。
於是你跟着他走。你没有特地躲藏,但也不确定他是否有注意到你。你们走到了城墙上,就是白壁城最大的那面城墙,这里可以看到下方整片原野的风景。黑枣到了城墙中段,停下脚步,弯身往城下看去。
然後忽然消失。
你连忙追过去看,却找不到他人。你跟着往城墙下看,注意到不远处有些岩缝。那里的影子勉强可以躲一个人,难道黑枣是跳到那边的影子里了吗?
你跟着影行过去,但没有发现黑枣。再往下还有其他岩缝,於是你继续往下跳,沿着城墙慢慢垂直往下。不久後你来到了白壁城的瀑布旁,你发现瀑布後面有个小洞xue,从外看去只能看见一片漆黑。黑枣是进去那边了吗?还是往下走了?
虽然只是直觉,但你认为他在瀑布後面。於是你影行进去,从瀑布後的影子中跃出。
「桃子。」
果然是黑枣的声音。
你用能力让眼睛快速适应光线,发现这里是个大约两公尺见方的小洞,没有更深的通道。地面凹凸不平,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吧?如果不靠影行,或是用飞的,绝对发现不了这里。
「黑枣,呃……」你有些尴尬,不知道是不是打扰了他。「那个……抱歉。你来这里是……」
「只是看看。」黑枣淡淡地回答。「这里风景很好。」
虽然确实是很好啦。因为瀑布是从巨大城墙的中央流出,透过瀑布,你可以看到下方一整片的原野;和城墙上比起来是低了些,但仍然可以一览无遗。因为是在洞xue中,光线很昏暗,瀑布的水流声在洞xue里形成回音,有些水珠飘散到洞xue内,形成薄薄的水雾。
真要说的话,其实瀑布有些遮住视线,不过或许黑枣就是喜欢这种朦胧的感觉吧。
你回过头,发现黑枣已经坐了下来。你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在他旁边。
「……在我们看来,世界就是这样的。」
「咦?」
你听不太懂,是说看起来很模糊吗?
「当我们还没办法化为人型的时候……看起来就是这样。当我们在影子里的时候。从黑暗中看出去的感觉……」黑枣迟疑了一下,像在选择用词。「……很稀薄。总是看不清。」
「嗯……」你虽然不了解,但知道不是打扰他的时候。
「有了人型後,就习惯了人的视野。当我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却觉得很怀念。明明那应该是不想回忆的时光。」
「这个……人总是会怀旧的嘛……哈哈。」
「影妖也会吗?」黑枣说。「我们真的是越来越像人了。」
「嗯……」
黑枣沉默起来。你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些什麽,看着黑枣的表情在洞xue的Yin影中融合在一起,忽然觉得一阵悸动。
「那,那个……黑枣。」
「嗯?」
「对不起。」
「嗯。」
「……呃?」你明明什麽都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