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仍是碎屍万段,却是死後才淩迟碎剐的,已经是无声无息不知道痛苦了。 “哎!你看我这脑子,本来是说王子陵的,怎麽又跑到孙元易那里去了?大人多多包涵,也是清河县这几年的刑案上出了许多怪事,我也理不出个头绪,混杂在一块都说出来了。” “说出来好,无论王子陵还是孙元易,都是冤案的受害者,何况两者还有着联系呢,你快接着说吧。”我估计从张义嘴里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故而催促着他继续说下去。 “李保官兄弟的死亡,搬掉了压在子陵身上的两座大山,自由自在了许多,无疑是件好事。但是没有了这两个凶神的‘庇护’,外界的骚扰也就接踵而至。试想像王子陵这样青春妙龄的美貌男子,那有癞蛤蟆不想吃天鹅肉的。於是地方上的流氓丶淫徒丶酒鬼丶赌棍等一起出动,有的登门造访,求欢乞爱,有的夤夜恐吓,装神弄鬼,子陵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他想方设法,巧妙周旋,极力保持得清白之身,但处於是非旋涡之中,久而久之,流言蜚语,日益雀起。有人说,他青春年少,思春若渴,媳妇又无能,红杏出墙,偷情养小是免不了的;有人说,他无父无母,缺乏教养,没有道德,干出一些没有廉耻的事情也是必然的;有人说,他是个天生的淫荡坯子。这样一来,原先被众人怜香惜玉,视为清纯青年的王子陵,转眼之间变成了个过街的耗子,人人唾駡,个个嗤鼻。方才十六岁的小小年纪,就被人们不齿为万恶的淫贼,可谓既可怜又无奈矣! “正巧此时,他那无能的傻媳妇又突然暴亡,这一下轰动了四邻街坊,纷纷猜测,似他这等品行人格的淫贼,不是他谋害的还是什麽?那日还设灵堂,突然门外走进几个官差,立刻就把子陵五花大绑起来。子陵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发生了什麽事,吓得浑身颤栗,眼泪也控制不住流了出来。正所谓人言可畏,谣言杀人,保甲里长出面,击鼓告状,县衙出了一队差人前去把子陵一根绳索捆了,还剥得赤条条的,任由众人推推搡搡,押到了县衙,把他送上了公堂。 “公堂之上,县令老爷仍是一派严肃威武的姿态,令衙役对子陵施以酷刑拷打,逼他招认买通土匪谋杀岳父一家的事实。本来就是一件捕风捉影的事,子陵自然是大呼冤枉,极力申辩。但老爷却是不依不饶,用拶子拶手指丶夹棍夹小腿丶板子打屁股,不过这一次行刑却没有像对待元易那麽往死里整他,施刑的衙役十分有分寸,适可而止,恰到好处,每每初见昏厥就停手了。也许是衙役们看见子陵长得比元易更加年青漂亮丶纤细柔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白壁之玉不忍破损,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刑罚的力道自然也就减轻了许多。可是子陵的意志力却没有元易那麽坚强,稍一用刑,就哀声惨呼丶乞求告饶。县大老爷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当子陵为表明自己的清白说出了仍是处子之身时,提醒了他,竟然命令对他施以毒虫入穴之刑!这虫蚁毒刑,乃我朝禁用之私刑。某些官吏偶用之,也是对付那些罪行昭然丶证据确凿丶又刁钻横蛮丶负隅顽抗的淫贼之流的。对於一般的嫌疑犯人烂用之,问出了口供还则罢了,问不出口供,县官们轻则丢了乌纱帽,重则性命不保。前任县大老爷甘愿冒着风险这样做,必定是有缘故的。王子陵活在世上惟一的仇家只有他的继舅舅刘宇轩了,而且也只有他才能左右得了县大老爷的决断,所以这件事肯定与他逃脱不了干系。” “县太爷一声令下,众衙役个个兴高采烈,他们都是公门中人,知道下面有好戏可看了。立即把子陵上下衣物剥了个乾净,四肢大张地缚在了地上。最後用了一手最残酷的刑罚,在子陵的阴茎和谷道内抹了蜜糖,放出蜂蚁爬虫,寻着甜味,纷纷钻入肉穴,吞噬那蜜糖。子陵实在忍受不了那酷刑,不得已只有屈打成招,画押供认了杀岳父一家的罪行,被判了淩迟的死刑,关入了死囚牢”。 “说句实话,这酷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内心里也是矛盾得很,既为子陵的无辜受辱而伤感悲痛,又为官府的肆意凶残而愤恨无常,却也为新奇的感官刺激而冲动荡漾。不瞒大人说,那种滋味也是不好消受的啊!”别说刑房书吏张义身处惨刑的现场,就是我和赵剑麟两人,只是个旁观的听众,听到这里,心中也是莫名其妙地蠢蠢欲动呢! 张义又接着说道:“属下有个表弟名叫许小静,在牢里当了一名小禁子,混口饭吃,也是个心直口快之人,经常将监狱里的丑恶和黑暗,私下告诉於我。据他言道,子陵入狱不久,就有人送来了红包,连他一个小小的禁子,还分得了二两银子。目的就是要对子陵加以虐待,整得他活着受罪,求死又不能。王子陵监狱生活的悲惨状况就可想而知了,经常以违犯监规为名,遭到悬吊丶鞭打丶淫虐丶强奸。我那表弟也是个有正义感的人,看不惯人们对他的淩辱,私下里给予了些照顾和帮助,和子陵结下了感情。从他那里我才了解到子陵的可怜身世及王家两兄弟妯娌矛盾的由来,心中也是愤愤不平。於是决心为他越衙告状,伸冤平反,就替他写了一个申诉的状子,让小静拿到监中,叫子陵签名画押,托人送至石门府衙。本想县令职微,素质低下,贪赃枉法,情有可原。知府爵显,权威高尚,清廉正直,势必当然。我还是抱有极大希望的,果然不出几天,知府下令,调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