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样。那伤口不是凭空出现的,他就是撞到了什麽。我脑中一直环绕着这句话。
“当然,你可以随时喊停,我到时候会把你从催眠中唤醒,这个房间中的监控和语音记录设备都实时与警方网络共享。我不会害你这点还请你放心。”导师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冷静下来说道。
他转过头来,粗糙的大手拍了拍我的胳膊,嘿嘿笑道:“小夥子生得这麽结实,性格也好,以後也是个栋梁之才呀。”
随後便转过头去,朝导师点了点头:“没事,没准再那什麽,深度什麽催眠一次就好了呢。”
“谢谢。”导师再一次弯腰表示了感谢,他却摆了摆手,靠着椅子躺了下去。
导师将桌上的录音器打开,又把室内的灯光略微调暗,此时外面的天色也接近黄昏,灯光暗淡下来以後,就连导师和他的脸我也看得不太清晰。
深度催眠与浅度差别并不大,只不过需要更加适合的环境,和更深度的引导。或许是刚才那件事的原因,深度催眠引导了好一段时间才成功,而两个小时的时限早已过去,外面的天色也沉了下来。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麽?”导师的声音,从左边传来,黑暗中我只能大致辨别一个方向。
“唔呃呃,呃呃!难,难受。”他的声音从右边传来,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样,艰难而痛苦。
“你已经在掉落了吗?!告诉我,你身边有没有建筑物,你从哪掉下去的?”导师惊讶地问道。
“不,不知道,呜呃呃,没有,看不见。”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那麽难受。
“你很难受吗?失重感带来的不适应该很快就能适应,告诉我,你现在还很难受吗?”导师焦急地问道。而我只能藉助那四周的,不大的光亮,在笔记本上记录他俩的对话。
“难受!太难受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叫喊出来一般。
“最後一个问题,你能看见地面吗?能的话地面大概离你还有多远?”两人对话显得异常不协调,我只觉得右边的声音仿佛离得很远,像是真正在空中一样。
“还。。看!看到了,快,快停下,快要!啊,啊!!!!”座椅吱扭吱扭的声音传来,他明显在疯狂挣扎。
“什麽?!”
“砰!”
导师惊恐的大喊还没说完,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温热的液体飞溅到我脸上,随後,整个房间中陷入了真正的沉静。
哒,哒,哒,哒。时钟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我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竟然在耳鸣。
“荀真,荀真?杨先生?你还在吗杨先生?荀真,听得见吗?”导师的声音颤抖着传来,无助中伴随着恐惧。
“老师?”喉咙像是被粘住了一样,我甚至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灯,灯打开。”像是做了一个慎重的决定一样,导师喘了口气,说道。
“哒”开关居然是自己按开的,今晚发生的一切都那般不真实。
倒吸冷气的声音从身後传来,我有些不敢转过身去,可那挂在下眼睫毛上鲜红色的液体让我隐约猜到了身後发生的事情。
“呕!荀真,别,别看,直接出去,去报警。”导师的呕吐声传来,我僵硬地朝门口走去,脚下却啪叽一声踩到了一滩湿滑的液体,过於好奇的我还是扭头去看了。。。。。。
“之後呢?”说到这里,朋友的脸色有些难看,却勾得我越来越好奇。
“之後我就不记得喽~”朋友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
“啊?你,你被吓晕了?”我从沙发上挺起身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朋友。
“没有,只是不愿想起罢了。”朋友一仰头,把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一抹红晕涌上脸颊,有些无力地说道。
“切,有什麽的,听你的意思,他是摔死了吧,就这样也能恶心到你?”我嗤笑了一下朋友,打趣道。
“呼~或许吧。”朋友横躺在床上舒展的伸了个懒腰,舒适的说道:“不早了,明天还有工作,睡吧。”
“哼哼,小夥子,看你个子这麽高,肯定没少做从高处掉下来的梦吧?”我捏着嗓子学着老头子一样说道。
“是啊,每次我都能在关键的时候醒来。”朋友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快要睡着。
朋友显得有些无趣,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躺在自己的地铺上,想着明天忙碌的工作,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啊,那你可要小心了啊,可别不明不白的睡着觉摔死了。”
“呼,呼,呼。”轻轻的鼾声传来,朋友好像已经睡着了。
“呿,无聊,晚安。”
秋天了啊。。。说完,我卷了卷身上的被子,缓缓合上眼睛。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