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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毕的伤势明显好转,但他的心情却一天天沉重起来。他不想因身体的康复而再次回到那个让他饱受精神和肉体摧残的地方。军医似乎早已看出了他的心事,看着这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年青人的遭遇,他不知道是该憎恨他还是该同情他。违法必究是执法者的天职,虽然自己是医生,但是特殊的职业医生,在这方面他所受的教育,使他明白必须站在维护法律的神圣一边,但从小毕所涉案件的具体情况来看,他还是十分同情小毕。他一面向看守方反映了小毕的诉求,另一方面又通过在检察院的同学调阅卷宗了解案件进展,他知道小毕的案件有望近期审结。他没有询问小毕会被判到什么程度,因为那是法律上的事,他只希望能尽快有个结果,因为这也是小毕所期望的。
虽然他已经习惯了病房的生活和寂静,军医的身影是他唯一的期盼,并已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作为这段日子里肯面对面和他交流的人,尽管每次见到他都是戴着大口罩,但从他那善良的眼神里,小毕能感觉到他所给予的不仅仅是医生出于职业道德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感情。小毕知道自己是一负罪之人,危难之中他非常需要这样一份感情,但他却不敢奢望这份感情,他知道此时此刻绝不能因为自己而让这个善良的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军医受半点连累。现在渴望的是能在每天上午和下午的例行查房时能和他见上一面,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进入康复期的小毕有些心绪不宁。
军医来了。小毕象见了熟悉的老朋友,用微笑的目光迎接着他。“今天气色不错!”军医有意无意地夸了他一句,小毕心里暖暖的。军医熟练地为他换好民药,转身要走。
小毕住的这间病区是专为犯罪嫌疑人开设的。乍一看,这里与普通医院的病房没有太大的区别,但仔细观察这里的门窗都经过了特殊处理,非常“安全”,病房外有武警站岗,病房内装有探头,病人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之中。随着环境的改变和医生的悉心治疗,小毕的伤势在一天天好转,脸上也渐渐恢复了青春的光泽。
小毕睁开眼,站在跟前的是一位身穿白大褂、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军医。虽然他戴着口罩,但从他的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小毕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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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换药的时间。军医没来,却来了两位检察院的检察官,他们详细询问了小毕涉案及在狱中受虐的详细情况便走了。小毕心想,两位检察官的到来会不会军医反映了自己的情况有关?!
“你终于醒了!”
“你已经在这里昏迷了三天了。要不是号子里的人告密,你恐怕要死在里面了。”从军医那里他得知,老大最后一次强暴他,怕他喊叫便用被子裹在他头上,发泄完之后老大便倒头睡去,号子里的人发现小毕许久没有动静,怕出人命,便偷偷掀开蒙在小毕头上的被子,见小毕脸色惨白且没了呼吸,随即报告了看守。当小毕被抬上救护车时,万恶的老大也被请进了死牢。
又到了该换药的时候了。
“我冤枉,我想申诉,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小毕名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对军医乞求,其实这话他想了很久,但不知说出来有没有用。军医明白他的意思,先是一愣,然后冲小毕微微一笑:“你知道我是医生,我只对你的治疗负责,你有什么别的要求我可以代你向看守转达,我目前最希望的是把你的伤治好。”“肌体上的伤痛好治,心理上的伤痛也许今生今世都不会治好了……”小毕说到这儿眼眶湿润了。“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军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小毕一五一十把自己涉案的经过以及在号子里遭受的非人虐待叙述了一遍。
象这样对一男人的情愫,小毕在大学期间就曾经遇到过。那是在大二时,他们宿舍来了一位进修生叫罗晓非,长得十分帅气,是属于影星陆毅那种阳光型的大男孩。自从他来了以后,他们宿舍的电话就骤然多了起来,经常有些认识开是不认识的女生约他出去吃饭或是跳舞之类的,开始出于礼貌,他对这些“追星
毕便会在昏死状态下任由老大作乐。完事后,老大总喜欢抖抖他那带血的玩意儿向周围的人玄耀着。这样的性虐待不知一天要发生几次,当小毕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号子里了,而是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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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为他治疗的军医来了。虽然戴着口罩,小毕明显地感觉到军医并没有象对待犯人那样歧视他,从他眉眼间透出关切的神态和处理伤口的细致劲儿,小毕觉得他非常善良,也非常有耐心。因为除了治疗以外,病房里没有其他人,所以每当军医来的时候,他都感觉十分温馨。军医在为清理肛门上的创伤,小毕身子一颤。“痛吗?”军医问道。“不太痛了。”小毕爬在床上背对着军医羞涩的说。“还在流脓血呢,那该杀的家伙简直禽兽不如!”军医愤愤地骂道。处理好伤口,军医帮他翻过身来依在床上,“你怎么不告发他?!”军医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小毕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觉得有一肚子的委曲,想着想着,泪水啪嗒啪嗒掉了下来,落在洁白的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