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缰绳又是一紧,但队长却并不在意。对于这种每天都会发生的情况他已经习惯了,肯定是队伍中的某个或某几个苦役奴隶由于看不见道路,或是极度劳累而跌倒在地上,从而拖累别人,最终导致使整个队伍不得不停下来,一直等到他重新站起后才能继续前进。此刻这个领头的警卫奴隶队长仍如往常那样停下脚步等待着,可是却发现大部队就像被焊死在地上一样,过了好久还是连一步都移动不了。“队长!”一个警卫奴隶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满头都是大汗:“有一头新奴隶好像生病了,坐在地上根本走不了,而且……”望着自己满手的不明黄黑色物体,警卫奴隶的神情顿时有点尴尬:“那家伙一直在拉稀,走了一路就拉了一路!”还没有走到位于队伍后段的那个奴隶身边,队长远远地就闻到了一阵臭气。那个苦役奴隶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连带着他前后的几个同伴也不得不跟着坐下。那个小伙子浑身虚汗直冒,脑袋低低地垂着,像要窒息般的大口喘着粗气。在他的身下是满满一大滩黄黑色的稀薄粪便,正腾腾地散发着一阵阵逼人的恶臭。“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家伙从刚才吃了饭后就开始拉,大家吃的都一样,别人都没事就他一个拉得一塌糊涂。一路走一路拉,弄得后面的人全踩着他的粪便不说,我去拽他起来,他妈的还沾了满满一手屎!”警卫奴隶一边愤愤不平地报告,一边将两只手掌朝旁边的树干上一个劲地猛蹭。队长并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到那个虚弱无力的小伙子身边,眼神里隐约闪动着同情:“你怎么样?还能坚持不?”“我……要……解……手!”小伙子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挣扎着把这几个字说完,身子立刻又蜷缩了下去。“阿黑!传令全体人员原地休息!”队长说完摇摇头转过身,朝着那个还在大力擦拭自己手掌的部下下达了另外一道命令:“大峰,你去把他胳膊上的连绳解开,送他到山坡那边,让他把屎尿一次性全部解干净再回来!这样走几步拉一次什么时候才完得了?”“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大峰心不甘情不愿地领着小伙子来到距离大部队一百米开外的山坡上,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偏着头捏着鼻子远远地将对方那条糊满粪便的内裤从屁股上挑落到膝盖下,再报复式地飞起一脚把小伙子踢得趴在地上。那个浑身冷汗的小伙子虽然双手依旧被反绑着,但最终还是哆哆嗦嗦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翘着屁股艰难地蹲在那片山坡的边缘。一阵极其难闻的恶臭伴随着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猛地窜进鼻子,大峰骂骂咧咧地取出一支皱巴巴的香烟点上,大力地抽了一口。但那股让人只想狂吐的恶臭还是一股股迎面扑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什么押送纪律之类的全部被他抛在脑后,望望远处那个在昏暗光线下缩成一团不住颤抖的身影,干脆狂奔几步躲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妈的!终于不用再闻那股臭气了!一根烟抽完,大峰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长达两天的急行军让身为警卫奴隶的他同样早就疲惫不堪了。虽然也是少年手下牛马不如的牲口,但他对受苦受难的同类从来就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自己都不知道哪天会被少年像头猪狗般的折磨死,哪里还有什么闲心去关心别人?现在的生活还算相对自在,趁自己还活着,不去及时享受才他妈的是个蠢蛋!“喂!完了没有?”大峰语气恶劣地咆哮着,一转身整个人却彻底呆住了!远处的山坡边此刻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那小子的影子?一阵巨大的恐惧刹那间铺天盖地地袭上大峰的全身。身为一头警卫奴隶,让自己负责押送的奴隶逃跑了那还了得?那不是只有等着被千刀万剐的份吗?想到这里他几乎是飞奔着冲到山坡边,用急得几乎要冒血的眼睛不住四下搜寻着。妈的!那小子在那里!只见山坡下的一道溪流边,一团模糊的身影正在步履艰难地移动着。大峰几乎是一路滚下山坡,刚一落地立马撒开脚丫子朝那小子飞奔而去。
听见背后的响动,对方向前逃窜的脚步也在一瞬间跟着加快起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没跑几步就一个跟头栽倒在了浅浅的溪水里。大峰紧紧握着手中的步枪,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飞起一只大脚如雨点般狂暴地踢打着倒在水流中的小伙子:“妈的我叫你跑!我叫你跑!你他妈想害死我啊?!”无数次激烈的猛踢顺带着四下飞溅的溪水,如狂风骤雨般一刻不停地重重落在小伙子的腹部,胸膛,肩膀和大腿上,力道之大让上面那一块块健硕的肌肉都被踢打撞击得咚咚作响。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已经极度虚脱还是什么原因,尽管被打成那样,他依然蜷缩着身子倒卧在溪水里,连声哼哼都没有。陷入巨大的暴怒与后怕之中的大峰还在一边狂踢一边发疯般的嚎叫着:“好啊!你小子行啊,绳子都被挣开一半了,要是我再晚发现一步,你他妈的就真的逃掉了吧?!拉稀?拉稀还跑得这么快?我看你他妈的是在装病好找机会逃跑吧?我操你妈的!”不知道打了多久,大峰终于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溪流里,随即又立刻站起来,最后飞起一脚踢向那具遍体鳞伤的躯体:“妈的快点给我站起来!”越来越黑暗的光线中,小伙子用已经挣脱掉一半绳索的右手撑住身边的石头,从溪水中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可能是因为刚才激烈的殴打,有一部分有点稍稍松垮下来,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