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男计画(十)曾经明月撩人
深夜,我缓缓拨开窗,又是个天清月明的夜。白日,我才决心要放掉往日的一切,包括对阿力的那段尘封旧事和台北灯红酒绿般的生活,全心对待阿南…只是,才刚对自己说完而已,却又在这般的夜…想起过去的一切。
收音机里的幽幽地传来柔柔的男声,音乐小小声地回荡,彷佛在催促着,盲目游荡在夜中的夜猫子,返窝栖眠。
「曾经明月撩人..如今金石点点..
望穿古今忧愁..轻yin秋风青松..
十年渡口...百年沙楼...
旧时梦...今时痛...
谅我多情...多忧愁..
滴水可穿石...聚沙可成塔..
为何...深谷幽情无处发...」
(牧之野作)
「学长!这麽久了,你怎麽还在做这种老掉牙的文学节目呢?就是如此你才会被调到深夜时段。」我趁着节目进广告时间,拨了电话给翔学长。「嘿!好久不见,怎麽这麽久才给我电话,不怕我杀到南部揪你出来。」翔学长是我在大学时代的直属学长,刚进大学的那段时间,一直是很迷茫的。多亏了他处处提点,才不至於闹出太多笑话。在我刚到台北时,苦於无处租贷学舍,也是在他的帮忙下,搬到和他共租的小公寓……只是…也是因此,我遇见了阿力。
那时的我,除了知道和翔学长共租一楼外,还知晓有一位早出晚归的棒球社的楼友。我们作息不一致,完全熟捻不起来,一直过了快一周,在翔学长的介绍外,我才总算见着他。他的笑容很耀眼,就如他的人一般,在初次见面後,就深深的吸引住我,「你好!我是阿力,体育系二年级。」看着他沾满尘土的球衣,我问到:「你是棒球社的吧!」他回我一个微笑,「是呀!你也会打球吗?」一个小小交集,我为了他进入棒球社,单纯只为了和他步调一致,一份单纯男孩暗慕的情谊。
「呵呵…学长你这麽忙,怎麽有空来南部,如果你真的来了,我定将你绑住,非教你住个一年半载不可。」附和他的玩笑,两人嘻嘻呵呵一段。翔学长问道「对了,你回南部老家有一段时间了,都在忙些什麽呢?不会像以前到处狩猎偷腥吧!哈哈…」,我的改变…他一直都看在眼里,也屡次希望我能和阿力复合,他不希望我继续放逐在rou欲声色中,只是…有些事是他帮不来的。
「嘿嘿……」我尴尬一笑,真是知我者学长也,算一算我连家里的店员、业务员都搭上,让他知道,不被骂翻才怪。「嘿!我就知道,怎样…阿力还在等你呢!你怎麽说……他…虽然如愿进了职棒,外表风光亮丽,只是我知道他过的并不好……。」
「………………」每次在学长讲到阿力时,我都无法应话。话筒里,翔学长好听悦耳的男声叹了口气,道:「或许……或许……我该劝他不要等了……对吧!」我心里交杂万分,冲出句话:「不要!」
昨夜我睡的并不好,和学长交谈,让我整晚辗转难眠,明明…告诉自己该全心去爱阿南,但…或许我真的是不能爱的人吧!我竟然…脑中都是阿力,悲伤的阿力……快乐的阿力……大笑的阿力……温柔的阿力……深情的阿力……
阿南递了罐鲜nai给我,眼神关怀地望着我,「不舒服吗?」十足的阿南口气,话不多,和一大早喜欢两人昵在一起的阿力不同,但却可以深刻感受到他的担心与情意。「没有,只是昨晚睡不好而已。」他的神情忽有古怪,「你……你不要因为昨天早上的事难过……我真的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傻大个,他以为我仍为他难过…浑然不知昨夜的我,想了一夜的阿力,也因此对他的愧疚,压得自己心里更加闷了。
晚间,在父亲的吩咐下,早早就拉下铁门歇业,和母亲三人去拜访父亲童年以来的挚友童伯伯,童伯是地方分局的局长,整个镇上的警员都是在他的管辖之下,虽然老家是个人数不多的地方,警员的配置想当尔也多不到哪里去,但是在地方上童伯的影响可以说是相当大了。
会宴里,全数的警员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我在和童伯打过招呼後,迳自走开,场里没有任何熟识的我,窝在一旁,显得格外冷清。见到年轻活力的警员,我仍能独坐於角落,不心猿意马…虽说这不是我的个性,但处於情绪低chao的我,并不想再多惹桃花债…是阿南改变了我吗?我不想阿南伤心……还是…以往流连花丛中的我…只是我一昧的逃避罢了!
「你好呀!又见面了!」几天前才见过的年轻员警邵宇书,远远望见了我,走向我边打着招呼。邵宇书是个高高瘦瘦,男孩般的容颜,斯文的眼镜将他的一对眸子衬的更亮,身材虽没有阿南那般虎臂熊腰,还稍嫌瘦弱,但穿着员警帅气的制服,却又显得英气十足,在场所有年轻员警里,就属他最亮眼了。
「是呀!那天小偷跑了…你没挨駡吧!」我小声的问,他听了哈哈一笑,异常响亮,实在不符他那书生般的外表,我一征…又是个相仿阿力的男人…他的笑声和阿力一般,都是那麽响亮好听。似乎环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