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雄哥、父亲与少年生活
子峻将雄哥带到健身房後,向雄哥介绍了一下健身房内的更衣室与器材相对位置後,便迳自开车离去,他知道只要给父亲一组史密斯器材,父亲就可以消磨一整个下午。其实雄哥并不是肌rou多大块、体脂肪有多低的那种健美先生,雄哥的饮食与运动系奠基於早年打网球一脉相承下来的训练方式,搭配自己日後训练选手的经验,以及和其他队教练的交流,雄哥深知代谢减缓、饮食控制的重要。然而完美体态的核心价值在於维持一颗年轻的心灵。这也是为什麽雄哥从球场上退下来後,还经营电动游乐场,更热心参与乡里事务。
截至国二之前,雄哥一直是个好动冥顽的青少年,一身浑然天成的Jing链体格和骨架遗传自父亲,一身好装备据雄父牌友转述,那亦是由父系一脉相承而来,青少年时期的雄哥偶然知道雄父有一群爱打牌的酒友,由於赌的金额不大,这群男人也不到处玩女人,因此这群男人的太太也不剥夺自己男人最後的消遣。
雄父牌友家里有一台电视,在那个录影带拨放器还太贵的年代,色情影片也没露骨到哪里去,顶多就一个女优穿着泳装或盖着毛巾,在海边或床单上搔首,隔靴搔痒,不过比起自己家里的黄脸婆,总是一个新鲜的刺激。雄父和牌友们往往就边抽菸、看三级影片、半硬着屌打牌。
有时候筹码用完,大夥儿也知道游戏一场,赢家就央人从杂货店拖来几手啤酒,从冰箱或橱柜里拿出几样利嘴的下酒菜,迳自聊天起来,有时候看影片看得带劲了、身体燥热了,除衫脱裤也是很自然的事。
有一回雄哥在家里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要他从抽屉里拿千元到杂货店买啤酒和菸,然後送到某某大叔的家里。雄哥当时才刚练完球回来吃过晚餐,知道父亲饭後都会去打牌,自己可以偷懒,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这一通电话响起,尽管满心不甘愿,然而他想到自己可以暗杠找的钱给自己再买一包香菸,便也觉得没差。其实雄父知道雄哥国一开始就会偷抽菸,虽然雄哥总是在外面蹓达得满身汗味才回家,雄父却也知道男人体臭和菸味的差别,雄父知道自己不是好榜样,便也不就这点多说什麽。
雄哥到杂货店後,正好杂货店老板也打牌去,难怪是杂货店老板的儿子看店,老板儿子高职也没念完,庸庸碌碌了几年就当兵去,如今理着一头短发,黝黑的脸庞显得刚毅而诱人,雄哥见了这许久不见的杂货店小哥心头一震,倒也不是害羞,而是慑於那股军人的气势与俊猛。
「干,毛没长几根,就学大人抽菸啦。」杂货店小哥嚼着槟榔说。
「大哥,我只是帮我爸跑腿啦。」雄哥不好意思承认。
「你以为我闻不出来喔,靠北,拿去啦。我爸也跟你爸在那边打牌,干,林北休假本来想要去开查某,竟然还要在这边看店。」杂货店小哥将双脚从蓝白脱挣出来,抬起腿将脚放在桌上,迳自看起武侠小说。
雄哥看着那双长茧、脚底又有些灰尘的大脚,不禁看得傻了。
「干,看啥小,赶快送去啦,不然你不是又要被你爸臭干一顿?」杂货店小哥扭了扭脚趾,雄哥点了个头赶紧送去。
雄哥进了巷子,找到雄父牌友的住处,这是一幢较有年代的红砖老屋,从现在的眼光看来,水源与厕所建置都不算太方便,不过那年代正值经济起飞期,许多新式住宅就这麽穿插座落在小镇里,一点一滴地开发,在雾霭弥漫中侵蚀台湾的人情味。
雄哥在门外就听到一屋子男人吵闹的声响,也听到打牌的声音。一个裸上身的rou壮中年男子听到酒瓶相撞的声响便起身开门,雄哥看到木制家具上散落四角裤、吊嘎和颜色不一的短裤,rou壮中年男子叫祥叔,祥叔平日送货,不太有机会和这几位牌友聚首,但奔波台湾各地送货的祥叔总会给牌友带来几样特别的礼物当作打牌的筹码或见面礼,因此牌友都期待他的到来,这也是为什麽连杂货店老板都来了,一屋子没了女人,倒是塞满了六七个中年人,满室的烟味、汗臭味夹杂,雄哥觉得有点呛,不过他觉得这就是男人的味道,只是自己还不习惯。
这回祥叔带来的礼物是低腰紧身三角裤,在那个BVD盛行的年代,这种内裤对男人来说是太过暴露了,不过酒酣耳热之际,倒是有人从尴尬里生出了玩性,约定赌输的人除了筹码,还要加码换上内裤给所有人看,隔不久,输家赢家换了一轮,一屋子的人如今身上都只剩下红的、紫的、橘的、黄的、绿的,甚至还有黑色薄纱的低腰紧身三角裤,而那件薄纱材质的就穿在雄父身上。
「欸,你家那个鸡巴雄刚好来,反正还有一件,不然给他穿穿看嘛。」祥哥吐了一口菸,将菸头换了个角度,从袋子里拿出一件,眼看就要递给雄哥。
「雄仔,你回去,这里没你的事。」雄父不要雄哥留下来干扰自己逍遥的时间。
雄哥才转身要走,「欸,鸡巴雄,这你们教练欸,你看背影是认不出来喔?也没打招呼。」
「教……教练好!」雄哥才跟组长打招呼,脑中便浮现那天在训导处,组长拿毛巾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