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啊。”他轻飘飘地说,“完全不听话了欸。老师会伤心啊。”
这是老师会做的事吗?你张嘴就咬他的手指,他卡住你的下巴。
“做什么这幅不情愿的样子?”他说,表情还挺轻快,但是按着你的手指里仿佛蕴含着随时可以撕裂的力道,“跑到这种荒郊野外,难道不是特意来见我的吗?”
“……”
“一个月没人追在后面,等得不耐烦了?真是超难揣测的女孩子欸。要知道这样可以见到人我早做了。有什么要求就和老师直说——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
他语气轻浮,但说话时施力越来越重 ,最后一句话时是能把普通人手腕扭断的力道。你痛得小声吸气,顾不上他在说什么,只能先请求道:“轻一点,很痛……”
他顿了一下,嘲讽地笑了。
“怎么,这是在和我撒娇吗?”
是的,不由自主地用了和男朋友说话时的语气。就算这种狼狈的处境下,你也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羞耻。以及紧随而至的愤怒——他放松手上的力道时,你用力踢在他手臂上挣开,当即发动术式逃跑。
失败了。术式光芒被击碎,他一个动作就把你按回去。这次虎口卡着你的脖颈,膝盖顶着你的双腿,牢牢把你摁在凹凸不平的石头地面上。
“没中计哦。再试试吗?”
你咬牙没有理会他。术式在他手掌下转动,空气里扬起了海水的轰鸣。你几乎是在搏命了,谁知道他到底是——
“我知道你还有办法可以消失。”他贴近你的耳朵,语调陡然变沉,“但是你确定吗?下一次就不是封印室这么简单了。会把你吊着锁起来哦?你觉得你能永远逃掉吗?好好考虑一下?”
“我——”
“回答之前,也好好考虑一下!”
那声音里的威吓简直如有实质。这个五条悟多半失去了理智。但是你还没有。你沉默片刻,身体顺服下去,解除了发动中的术式。
一阵寂静,你几乎能感觉到视线在你身上灼烧。然后他往后退了几寸。粗暴摁着你的手放松了一点。
这大概是休战的信号。你深吸一口气,慢慢在他的钳制下翻过身坐直起来。期间他像个专注的猎手盯着你,随时等待着猎物忽然逃跑的动作。你跪坐在原地没有动,任他扣着你的后颈,这样沉默地互相僵持了几秒钟。他转动手指抬起你的面孔。
“小朋友运气不错。”他轻声说,“我刚把链子留在办公室了。”
然后他说道:“现在给你一句话时间来解释。”
到底是要解释什么啊!你忍气吞声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谁让你做的,有什么目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
“你觉得失忆这种借口现在还能用吗?”他厉声说,摁在你身上的力道重新增加了,“而且你这样子不是认识我吗!”
事到如今,你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认识他了。你再次推他抵抗。这个本能的动作大概完全触发了某种压制的愤怒。他猛然钳住你的身体,手掌下移,完全卡在你咽喉上。
“如果真的这么想死在我手上,那也不是不可以——”
他说到一半,动作停滞,声音也停住了。你双眼因为窒息而模糊,在他放松的间隙里用力喘息。只感觉到他的手指在你喉咙上摸索一下,探到领口拨动,把制服外套拽开了。
“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说喉咙上的伤疤吗?你勉强地说道:“那天晚上,封印室……”
“所以那天确实是有人进来了?那为什么你——”
他没说下去。你喘匀呼吸,努力眨掉眼睛里的生理泪水。看见他盯着你的面孔,好像陷入什么凝滞的思绪。然后他忽然伸手把你的外套拽到手臂,拉开里面的衬衣领口。
“老师?!”
“你变弱了,对吧?”他有点失神似地说,“我还想是没人指导——”
是——但这是在做什么!他往下解你的衬衣扣子。你仓促地推他的手,就像推在岩石上。他毫不理会地把你按倒,一下就把衬衣完全扯开了。
不平整的丑陋疤痕从心口向下延伸进白色的棉质内衣,这时你明白过来了,感觉又难堪又伤心,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他沉默地看了两秒钟,目光在疤痕上停滞,然后又伸手拉你的内衣。
“你做什么啊!”你这下真的懵了,抵住他的手臂,手脚并用地打他。他好像也回过神来,放轻了声音,按着你的手说道:“你别动。”
“不行!你住手!”
“没关系,让我看一下——”
这时候一声巨响。是有人从高空猛然落到碎裂的地面上。向你们缠斗在一起的身影飞奔过来。
“老师!”一个熟悉的焦急声音大喊道,“我听惠说了,您冷静一点,可能是真的小觉啊——”
是乙骨忧太。握着刀站在你们面前,卡住了声音,看着你满脸泪水地按着撕开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