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指敲了敲门。
“进来。”
是琴酒的声音。
安室透脸上立即挂起善意的微笑,推门而入:“希望我不算迟到。”
当看清房中的所有人时,他的瞳孔猛地缩成针尖般大小。
好在房间里光线灰暗,谁也没有看到他一瞬间的失态。
琴酒坐在正对房门的沙发上,他右边站着伏特加,左手边半米距离坐的是一个金发明艳的女人。
这种肢体细节,可以看出他们三个人都在主位。而且琴酒和金发女人地位相差不大,否则以琴酒的性格是无法容忍别人坐在他的手边。
这个女人,必然也是代号成员,甚至有可能是高级的代号成员。
但琴酒貌似并不信任她,姿态跟伏特加更亲近一些。
而房间里另外几个人则自发地形成两队,左边是许多陌生人,他们或坐或站,目光或是冷漠或是兴奋。
而右边,只有青木光和诸星大。
他们两个的表情都有些僵硬,目光既不敢落在琴酒那边,也不敢落在对面。
看到有第三个倒霉蛋来了,青木光和诸星大眼里竟然闪过喜悦。
安室透的笑容有些快维持不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琴酒嘴里叼着烟,撇了他一眼:“还不快点滚进来。”
金发女人翘起二郎腿,风情万种地依靠在沙发上,笑道:“对新人别那么粗鲁嘛,看把他吓得,真是小可怜。”
她朝安室透招招手,“你的头发很好看,过来让我看看。”
安室透:“”
琴酒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他们不是你的玩具。”
安室透顿时觉得自己如坐针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在这个时候,对面一个脸上纹着蝴蝶的女人开口了:“喂,你这家伙以前是情报组的吧。”
听出女人话里的讥讽意味,安室透面带微笑地回应:“是的。”
安室透警校毕业后在某个小型□□干了半年,因为能力出众被大当家推荐给朗姆的下属,他就这么进入了黑衣组织当外围。
女人眼里的恶意几乎要满出来了,“那就滚回你的情报组,我们这里不欢迎垃圾。”
诸星大用余光瞥了一眼八面不动的安室透,嗯,那女人骂的是情报组的,跟他这个行动组的外围没关系。
被人下马威的安室透表情没有变化,他猜到了这是琴酒的默许,或许他就是想看看自己的过激反应。
“恕我不敢苟同,”安室透笑了笑:“为组织办事,可不分情报组还是行动组。更何况我是朗姆酒调来的,也是琴酒接收的,就算我能力有问题,也应该由他们两位大人处置。”
“还是你在质疑两位大人的决策?”
先是上价值,然后是扯大旗,最后是定调子质疑,安室透这一套诡辩战术说得女人是哑口无言。
她单知道安室透的话有问题,可是已经被他提前定性后,不管说什么都像是在质疑琴酒。
她气得差点想扑上来把安室透劈成两半,但才刚站起来,就被琴酒喝止了。
女人刚抬起来的屁股又沉了下去。
就算琴酒看得明白安室透的计划,只要他需要维护自己决策的正确,他就不可能放任别人对安室透动手。
这是阳谋。
“说得好。”金发女人第一个做出反应,热烈地鼓掌:“都是组织的一份子,都应该向安室透学学,对同伴说话不要那么难听。”
她又看向安室透,风情万种地眨眨眼:“我很看好你哦。”
安室透谦虚地对她笑了笑,深藏功与名。
琴酒把他们“和谐”的互动看在眼里,冷哼一声。果然是臭味相投的神秘主义者,可真是令人讨厌。
试探惨败后,对面几个人不吱声了。但看向他们三个新人的眼神依旧是尖锐不友好的。
安室透安静地坐了一会,看琴酒迟迟不说话,也非常摸不着头脑。
他想起今天来的新人里,自己和青木光,还有诸星大都是参与过札幌那次任务的。
是那次任务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但是有人比他更急躁,“琴酒,最后一个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来啊!她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
她?
安室透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心中突然有了个猜测。
会不会是钉宫惠,她是札幌任务里的第三人,应该也要出席才对。
“别急嘛,”金发女人换了只腿翘着,“女人出门总是要慢一点的。”
琴酒的耐心貌似也告罄了,他将雪茄按灭,打开手机似乎要给对方打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有了动静。
“琴酒,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一道懒散的声音传进所有人耳朵里。
这个女人嘴上说着抱歉,声线却是冷淡的。光是从这毫不遮掩的敷衍态度,就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