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花果和东洋的生产力和技术水平,双方的贸易能有什么?
无非是花果提供原料,东洋提供产品。
这种模式,在花果的发展缺少资金的情况下,未尝不是一种没办法的选择。
可是现在,花果经济发展强劲,外汇储备充裕,要原料有原料,要市场有市场,为什么要给东洋提供更廉价优质的原材料?
况且这样与杜飞在南洋规划在本质上就有冲突。
如今的大形势,注定东洋没法大规模从速联、花果获得原材料,相对来说距离他最近的原料来源地是南洋。
可是现在,南洋除了打仗的越果周边,以及孤悬一隅的吕宋,将近七成的地区都在杜飞直接或者间接的控制和影响下。
杜飞通过南洋贸易联盟,控制本地各种矿产和农产品的出口价格。
如果东洋绕开南洋,再想获得工业生产的原料,就必须看向更远的非洲、南美、奥洲。
不仅增加运输成本,还会在正治上充满不确定性。
所以,站在东洋的角度,打开与花果的贸易壁垒,无疑是成本最低,也最稳妥的办法。
但在杜飞看来,这个贸易壁垒还是继续关闭着好。
增加东洋获得大宗商品的难度和成本,就能拖慢他们的经济发展。
最好能继续在南洋转手一道。
不仅仅是价格问题,也可以把南洋当成国内与外边交易接触的一个缓冲区。
杜飞一边思忖,一边伸手拿起电话:“喂,爸,您忙吗……那好,我现在过去一趟。”
放下电话,杜飞快速整理了一些资料,乘车前往朱爸的办公室。
过年前,朱爸的办公室换了地方,不过杜飞最近来的次数不少,倒也不陌生,按照程序,登记之后,很快就见到了朱爸。
朱爸正在伏案工作,见杜飞进来示意他先坐,在旁边等一会儿,随即又低下头。
大概二十分钟,朱爸把手头的东西放下,笑呵呵道:“怎么,对这次跟东洋人谈判有什么想法?”
杜飞点头:“爸,我的确有些想法……”
朱爸听着杜飞吧啦吧啦阐述自己的观点。
末了杜飞总结道:“爸,我的意思是,作为东亚与我们竞争的最大对手,我们不能让东洋太舒服了。”
朱爸道:“你这种想法未尝没错,但也有同志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杜飞轻笑一声道:“爸,您说这些人,我不用想都能猜到。”
朱爸意味深长没有接茬儿。
杜飞转又道:“对了,爸,我听说最近有不少人正在鼓吹,想要外派留学生,应该也是这些人。”
朱爸挑了挑眉道:“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并不同意外派留学生?”
杜飞撇撇嘴道:“所谓外派,无非就是阿美莉卡、欧洲、东洋。我们果家培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二十多岁的年纪,人生观,价值观,没完全形成,把他们派到那些地方去干什么?老话说,学好十年,学坏十天。旁人不知道阿美莉卡现在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真把那些孩子派出去,我不敢说百分百,最终能回来的,十不存一。”
朱爸表情严肃,面对这个问题他也在犹豫。
现在外派留学,跟建果初期往速联派留学生性质还不一样。
真像杜飞说的,恐怕是事与愿违。
朱爸道:“既然你主动提了,心里有什么想法?”
杜飞道:“要我说,不是有人鼓吹留学嘛~咱们也别拦着,但花人民群众的血汗钱可不成,愿意出去,自己想折。至于跟外面的技术交流,也不一定非要出去,我们把钱挪出来,直接请外国教授,果际上最顶尖的学者,到我们的大学来任教,速联的、东洋的、阿美莉卡的,还有欧洲的,即使多花点钱,也比rou包子打狗强。”
朱爸先是失笑一声,转而严肃道:“你倒是想的美,人家世界顶尖的学者教授说请就能请来?”
杜飞道:“有什么请不来的,长期任职不行,那就客座教授,不来就是钱没给足。您没瞧见我在南洋搞的古晋大学,现在已经请了好几十位,各个学科水平不低的教授……”
朱爸听了点点头,沉yin道:“这倒也是个办法,留学生的事的确需要慎重,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真要派出去,看见了外面,那些孩子们会受不了也正常。”
杜飞道:“谁让咱们近代让人掠夺了一百多年呢~几千年的积攒毁于一旦。再说阿美莉卡和欧洲的繁荣,是靠掠夺全世界得来的,我们想超过他们,非得埋头五十年。”
朱爸微微有些诧异,再次打量杜飞。
杜飞道:“爸,您这么看我干啥?”
朱爸拍拍他肩膀,笑着道:“我是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比不少老同志还沉得住气。你说十年或者二十年撵上欧美,我都不奇怪,年轻人,心气高。偏偏你说埋头五十年……我是没想到,你这个年纪,头脑这么清醒。”
杜飞干笑一声,其实他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