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搭上公车,两眼一直望向窗外,搭上捷运,眼睛是无神地看着远处,再搭上火车时,他已经全然放空了。
而这一切都被王如珊看尽眼底,心忍不住揪紧。她跟他仅隔着一个人,明明这麽近的距离,她却只能这样默默看着他。
王如珊愣然地望着眼前这一切。怎麽回事?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今天的画风就变了?
妈妈不再慈蔼,爸爸也变得冷漠,就像现在,她被廖母打了两巴掌,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廖父明明都看到了,却装作视而不见,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王如珊则站在门口,远远望着那已经布上一层y影的身子,心如刀割,在外面跟着他一起痛哭。
到站後,王如珊跟着他下车,却只跟到他家附近,因为她不想被他发现,毕竟现在她的身份是学生,那麽晚还在外面,一定会被他怀疑的。
原来他是可以这样笑的。看见坐在饭桌前的廖母也是边看着他们边哈哈大笑。
猛地脑袋闪过那本记事本。莫非是因为记事本?
家里跑去。气喘吁吁地跑到家门前,想要踏进去偷偷看一眼自己时,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急急忙忙躲在暗处。
清晨,她是被一个敲打声给叫醒的。声音夹杂着小朋友的笑声。她r0ur0u眼睛後走出房间,看见廖父正在跟磊磊、敏敏玩游戏,廖父脸上的笑容让王如珊看了有些愣然。
她看向手拿着一株百合的任然宇,他俊俏脸庞布满了哀伤,本炯炯有神的双眼黯淡无光,在她家门口踌躇了一阵子,走进去前还落寞地看下百合一眼,嘴角虽微微g起,却透着浓浓哀戚。
王如珊也是到现在才发觉,家里的气氛变得沉闷,压的她喘不过气,好像一个呼x1都可能会让她窒息。
「廖惠贞,你翅膀y了是吗?都几点了,现在才回来。」说到这,再次甩了她一巴掌,并语气尖锐地质问她,「说,又是去哪里鬼混,还是又跟哪个流氓去打架?」
现在的他们,记忆里真的已经没有她失去记忆的事情了。
王如珊则抚着灼热的脸颊,呆站在客厅好一会,隐下的脸庞,在光的照s下,照出了一颗颗晶莹,等再抬起脸时,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垂下的头发也因为sh润黏在脸颊。
任然宇一路待到晚上,由於星期日早上还有球队训练,他跟王家人致意一下後就离开灵堂。这段时间,王如珊一直都在他附近陪他,看见他离开前走路有些踉跄,担心他会昏倒在路边,於是走上前紧紧跟着。
想到这,他的x口像被什麽东西般紧紧掐住,痛楚从里头蔓延到全身,使他痛到抓紧x前的衣服,接着双脚虚软,缓缓跪下,在灵堂前难掩情绪的无声啜泣。
然而没想到再见面,她却已经永远离他而去了。任然宇站在她照片前看了好久好久,久到以为这里只剩下他与她两人,也以为只要在这里站久了,她就会起来,并对他说:「骗你的。」,但一切只是他的幻想,她真的已经不会醒来了。
记事本把廖惠贞的记忆给还了回来,所以这边的一切马上变回还没灵魂附t前的状况。这难道是廖惠贞以前生活的模样吗?
王如珊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她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这时间应该是没有大众运输了,0了0口袋,庆幸还有带些钱出来,於是打电话叫辆计程车。
回到廖惠贞的家後,一进门就瞥见廖母双手环x,早就在门後等着她,她还未开口,脸颊马上察觉到一阵灼热,她慢了半拍抚了脸颊,微微侧头,看着那已经火冒三丈的廖母,她那两个眼睛此时正目光如炬地瞧着她。
咬唇,心里顿时泛起一阵苦涩,她内心有些不平衡,为什麽父母眼中看见的都只有弟弟妹妹,那她呢?对他们而言她已经不重要了吗?她突然明白廖惠贞当时的心情了。
这些年他努力地想让自己变得更好,虽然知道她的联系方式,但总是鼓不起勇气,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牵绊只有那短暂几年的疯狂岁月,这层关系有如一层薄冰,一个不小心就会随时碎裂。所以这些年有好几次都想约她,但却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好,始终没有行动。
抬脚走回房间,走起路来有些颓丧。回到房间是直接往前扑到床铺上。想到方才那两个巴掌,又忍不住啜泣,把脸埋进床单里。
王如珊,你怎麽就这样离开了?他明明还有很多话还没有对她说。
这时,放在房间里的电话铃声响起,她瞥了一眼面前
知道他已经在他家里附近就好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他在路途上晕倒什麽的。
而坐在沙发上的廖父,在廖母进房间後,也随後起身,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就跟在廖母後头一起进去房里。
她真的好想抱抱他,真的好想,但她已经不是王如珊了。
廖母见她没有说话,悻悻然地撇头,「算了。我不管你了。」语末,转身走入房间。
他紧紧盯着灵堂上的照片,过往种种出现於脑中,十年不见,原以为她过得很好,想不到再见面却是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