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想过裴霓霞,裴霓霞年芳二十,年龄尚在可能范围内,只是齐国公的门户着实太高,他没敢猜。
秦疏桐如临大敌般伫立在床边,面se
曹运安排了人去备解酒汤,西配殿内只留三两个小太监服侍谢雁尽,他换好衣服顺嘴问道:“殿下呢?”
“知道了,请公公去服侍谢将军吧,殿下由我来照看。”
“所以,可以从裴小姐身上入手……”
要是让白汲知道他任谢雁尽发现秦疏桐是太子党,恐怕会坏了白汲的谋划,到时他怎么si的都不知道。
他将窗板抬起,吱呀一声故意惊动屋内行轻薄之举的人,他分明看到,秦疏桐周身一抖,惊恐地看向窗棂处。
白汲痴痴笑了片刻,大概是困意上涌,头一歪,闭上眼睡了过去。
转到半开的窗户旁往里看,只见床上平躺着一个人,应当是白汲,而他身上伏着另一个人,看背影只能辨认出是个男人。而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正在亲吻睡着了的白汲……
“难道是陶县侯家未出嫁的那个nv儿?但年龄……似乎小了些,才十六,时间对不上。”
“秦大人!还是让奴婢们来吧。”
“想来应在东配殿寝屋卧下了。”
除夕当晚,刚及亥时,太子舆驾回东g0ng。
退出殿外前,他提醒秦疏桐:“谢将军陪同殿下也来了,宴席上,殿下喝醉后将酒盏打翻在将军身上。将军送殿下回来,也顺便在东明殿换了衣衫再回去。”
“殿下与谢将军投契,饮酒过了些。”
谢雁尽惊立在窗边,如果让他确认这人是对太子不轨的贼人,他保证一息之间就能让此人毙命于此。
掌心的温热暂时驱散了醉酒后额际的闷痛,白汲蹭了蹭那掌心,恢复了些清明,微微睁眼。
秦疏桐等在偏殿寝屋中,见白汲由两个太监一同架进屋内,忙上去扶。
“少容好聪明,但是怎么用裴霓霞,本g0ng还没想好。还好再过不久就是除夕宴,齐国公会举家赴宴,到时便可以试探谢雁尽对裴霓霞的态度。”
“那我去探望一下殿下再走。”
“谢……谢……”
曹运抬手示意,小太监便退到他身后。秦疏桐和白汲的关系别人不知,他是知道的,什么时候该帮主子清退四下,他一向拿捏得很准。
德何能?二十多年前的谢家,不过是家道中落的一个小小伯爵府,连爵位也要断在谢雁尽的父亲这一辈,皇帝怎么就偏ai至此?
“白汲……汲儿……”
“秦大人。”
白汲一下道出许多,秦疏桐略一思索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蠢货!你们的脑子是被狗吃了!”
他贴在他耳边轻声道:“本g0ng已探明谢雁尽对那裴小姐的态度,他很看重这门婚事,你说,如果本g0ng将这桩婚事掌握在手中,不就拿捏住了谢雁尽……”说完便笑起来。
“可……可恶的……谢雁尽,真当、真当本g0ng……喝不过你?”
计划虽已定好,但秦疏桐官位不高,不够资格列席除夕之宴,只好在东明殿等白汲。
“怎么回事?”他问着白汲身后曹运。
“本朝唯一的公爵——齐国公,国公家的小姐,裴霓霞。”
他握住额上的手腕,示意秦疏桐凑近些。
秦疏桐看着他醉酒的情态,一时也看痴了……
“原来是少容……”
“谢雁尽八岁时,父皇亲指了这门婚事,当时还留下一道口谕,如果裴夫人诞下的不是nv孩儿,就等谢雁尽成年后再由父皇为他赐婚。”
白汲身量b秦疏桐稍矮一些,分量却不轻,喝醉的人自己脚下立不稳,就将全身重量压到了帮扶的人身上。秦疏桐费了些功夫将白汲安置在床上,看他难受地蹙着眉,他伸手覆在他额上轻轻抚平那些褶皱。
“奴婢明白。”曹运说罢领着人退下,也将偏殿伺候的g0ng侍一同遣退,只留屋中二人密话。
夜深人静,谢雁尽又会武功,他恐惊扰太子,便放轻了脚步,一般人察觉不了。行至门外,却发现寝屋周围一个g0ng侍都没有,这倒奇怪。他刚想叩门,就听见屋内传出一道极轻的人声,但不是白汲的。如果不是他有武功、耳力过人,还真会漏了这一声异响。
白汲摇摇晃晃地嘟哝着,秦疏桐从太监手里将他接过,脚底踉跄一下。
小太监不敢拦他,任他走了。
“殿下……”
谢雁尽缓缓放下窗板,回到门前轻推门而入。
他隔开那两个太监的手,道:“没事,放心,不会摔着殿下的。”
等曹运回西配殿,不见谢雁尽的人影,一问才知道被几个小太监放走了。曹运暗道不好,却来不及了,将那几个小太监一人一脚踹倒在地,一通怒斥。
转眼那人已直起身,他才看清那人容貌,是秦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