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的冰原来是冰枕。周宜想把它拿下来,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头还是晕,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火。
“水……”周宜发出?意识的呻吟。
“麻烦你待到现在了,”周宜动了动,想从陆岸怀里出来,说,“我现在已经醒了,所以……”
“哦,哦是吗。”周宜还是呆呆的,但已经渐渐反应过来。
他微微晕眩了下,脚下几乎站不稳,借陆岸抓他的手,才没倒到地上去。
陆岸脸色一变,闯进了卧室。
“这种事怎么也能忘,你知道你晕过去的时候,我有多么……”陆岸闭上嘴,像是怒到极点,狠狠瞪了他一眼。
陆岸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到可怕,脸色一变,紧张地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以你的条件,不少男人会有兴趣吧。”陆岸把惊慌得开始挣扎的男人拉向自己,熟悉的身体在怀里扭动,还有熟悉的气味和呼吸,尽管知道不应该,陆岸还是难以自持地有了反应,他按住男人的腰,压向自己的胯部,“怎么,他们有满足你吗?”
“我能照顾自己……”
他的伤来自那晚的暴力,陆岸心有愧疚,留下来照顾他,也是情理之中。
忘记吃饭,忘记喝水,也忘记抹药。难怪上班的时候一直觉得头晕,不是因为伤口太痛了,而是太饿了。
呛完大半杯,周宜才有余力按陆岸说的那,小口小口地喝,喝完之后把陆岸把杯子拿走,看到他从嘴巴到前襟都是水,忍不住笑:“你是喝水还是洒水?”
“你等等。”脚步声远了,周宜睁眼睛,茫然地看天花板。
第9章
然后脚步声又回来了,还有一杯水。
周宜有些瑟缩,他也知道自己的粗心大意,给陆岸添了麻烦。
“对啊,是我提出的,你终于逼我说分手,你很高兴,是吧!”陆岸对他吼,周宜甚至有了耳鸣的感觉。
“伤得那么重,怎么不上药,还要去上班?”陆岸看他两颊突出的脸,皱起眉,“这两天,你吃饭了吗?我看见床头那碗粥还在,桌子上的饭菜也一点没有动。”
两人都沉默。
陆岸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才有些暴躁的低声说:“你就这么急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你醒了?”是陆岸的声音。
但是再纠缠下去,就显得太难看了。这个狠心的男人,逼自己说了分手,现在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拒绝自己。
周宜不知道一瞬间自己到底是失落还是轻松,但那都不重要了,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地睡一觉。
“你都这子了,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情上课。”陆岸又瞪了他一眼。
因为罪犯的弥补意识烈到不可阻挡,周宜就只好闭嘴。终于不再听到让人火大的话,陆岸满意地搂怀里的人,感受男人的身体,闻男人身
筋疲力尽又头重脚轻,他不想再面对这个让自己手足?措的男人了,周宜微微摇头,说:“没事,你拿好衣服就走吧。”
“你的伤口发炎了,导致发烧,你睡的时候,我已经你抹了药。”陆岸又说,神情有些不自然。
“你的伤是谁造成的!”陆岸终于不耐烦了,大声说,“是我!那我有责任照顾你吧!”
“你在做什么,你不是已经和我分手了吗?”周宜忍?可忍地大声说,“是你提出的分手,不是吗?”
陆岸扶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坐在自己的怀里,把杯子递到他嘴边,他急促地喝了起来,因为太急还被呛到,陆岸连忙拍他的背,哄似的说:“慢一点,别急,慢慢来。”
“你已经睡了一天了。”陆岸先开口说。
周宜一下被到了,睁眼睛看他。陆岸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从床头扯了面巾纸他把嘴和前襟的水都擦干净。
走向已经完全超出了周宜的预知,他不仅不明白陆岸在说些什么,连他意图明显的动作也搞不明白了。
周宜不太能理解陆岸的想法,微微叹了口气,说:“可是,你不是还要上课吗?”
如果周末是放三天,周宜大概就渴死在房子里了。
周宜有些尴尬,陆岸看他,突然伸出大拇指,按住他的下唇,然后用力一擦,擦掉他唇边的水渍。
紧抓不放的手到底还是松开了。
不多久,门被打开,有脚步声向自己走来。
陆岸又听到了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
周宜是感觉到额头上的冰,渐渐苏醒的。
周宜思索了下,微微垂下头,小声说:“我忘了。”
两个人既然已经没有关系,就不应该这么亲密,不是吗?而且明明是你先说要分手,再也不想碰我,厌恶我到想杀了我的地步。
陆岸阴沉地看男人走向卧室,关上门,紧接咚的一声,大型东西落地的声音。
“啊,是吗?”周宜有些迟钝地反应。他对于自己醒来,还能看见这个人,还靠在对方的怀里,感到些微的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