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中心的人,他不在乎世俗的看法。
我反问他,那你还惧怕什?呢?畏手畏脚就不是爷们儿了。
现在,我不知道,当初我鼓励他是不是错的。
我只记得,我们最後面对面深谈的那一晚,他说,他感谢我,感谢我让他走出那段情感。
後来,陈扬见过M几次。
多数时候,是他独自开车到M的楼下,从车窗里注视着那个他熟悉的窗口。
还有一次,是工作上的接触,彼此都没怎?说话,就像陌生人。
陈扬後来没有给M打过电话,倒是在他生日的时候发了一条资讯:记得?,去年生日你请我吃饭的。
M回,忘了,我请谁吃饭都记不住,就记得谁请我吃饭。
再後来,M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说,接了个大单子,一笔入帐几十万。
陈扬给我转述这一消息的时候,嬉皮笑脸的问,哥,你说我是不是方人啊?怎?我一躲开他,他就发达了。
他说的时候真的笑着,但不知道为什?,我却分明从他眼里看到了悲伤。
最後一次他们见面,还是在电视台,那时候,他们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以上,就是陈扬跟M的故事。
(三)他和X
1
很多时候,我自以为很了解陈扬,但现在想想,恐怕不是那?回事儿。
陈扬是个多面综合体,面对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态度。
我想,这可能与他小时候的成长环境很有关系。
不过,这些都是後话。
陈扬认识X也是偶然的,就像他认识M。
他也是他的采访嘉宾。
与对待M的热络不同,於陈扬与X之间,更主动的一方是X。
到现在我记不太清楚了,到底陈扬是认识M更早一些,还是认识X更早一些。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述陈扬与X的故事。
X与陈扬同年,甚至,比他还要小上那?几个月,但却比大他六岁的M懂得对他好。
X追求了陈扬两年多,可最终当陈扬考虑给他机会的时候,他已然不再是两年前的那个他。
我不知道X到底是怎?想的,难道两年多的时间就只是为了换取片刻的欢愉?
对此,陈扬说,我想,是他变了。
人?,其实都是善变的,我姑且来同意陈扬的说法。
虽然我坚持荀子的论调──人性本恶。
2
陈扬认识X的时候,刚刚大学毕业进入电视台。
这个南方男孩因为长年生活在这座北方城市,在气质上已经改变了很多。
不变的,恐怕只剩下那张脸孔,以及,骨子里绵软的气息。
陈扬笑起来很好看,却很少真笑。
别人笑,他就笑,笑来笑去也不知道为个什?。
是面具吧?
还是以为虚无的快乐也是快乐?
不置可否。
X对陈扬的追求是露骨并且热烈的。
其实对於这两个孩子来说,他们都有个共同特点就是──早熟。
过早的教育生涯,出类拔萃的跳级经历,注定了他们都是不属於这个年代却挤进这年代的孩子们之一。
我不认识X也不了解他,但我认识陈扬也算是多少了解他一些。
从陈扬身上,我能读到明显的孤傲、自负以及和这些全然相反的、对自己骨子里的不信任与自卑。
我一直认为,人在什?年龄,就该干什?事儿。
比如你四岁,就该蹲在幼稚园里跟阿姨唱《两只黄鹂》;比如你十四岁,就该在初中的校园里反叛你最初的青春生涯;比如你十七岁,就该跟什?人在春树下发生一场轰轰烈烈却不知所云的初恋......
但,十六岁的他们都错位了。
在还没有经历过那些该经历的荒唐年代的时候,他们就进入了象牙塔,与一帮不是同龄人的同龄人开始了这个社会体验的第一步──大学时代。
我想,他们会对彼此感兴趣,多少有了那?一点儿同类的味道。
X跟我一样,很直白也很肯定的确认了陈扬的性向,不同的是,我暗着来,他明着闯。
过於露骨的表达让陈扬缩到了壳子里。
陈扬认为自己并不爱慕X,他与他并无化学反应发生。
所以,陈扬躲了。
他的躲,不是消失不见,而是保持一个所谓的安全距离。
这一躲,就是两年。
3
我说过,陈扬骨子里有着对自己的不信任,以及深深的自卑。
我可以肯定,与他初次接触起来的那种嚣张跋扈的态度就是他的保护色。
这就好比变色龙看见敌人就要伪装自己,以达到欺骗敌人而自我生还的效果。
可於陈扬,却非常矛盾──他的敌人、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