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放心,我不叫官来捉那卖春郎、亦不会克扣他的银钱……”
正说着,王氏打开了房门。
“公公,大半夜来找我,有何贵g?”她歪着眼睛,瞟了眼莫安泰怀里的阿晚,“明日便要复职了,还抱着那玩物g嘛!”
“嘴巴给我放g净点!算了,”莫安泰竭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我此次来,是要跟你谈谈咱俩的事儿。”
王氏淡淡一笑,嘴边的香粉微微掉落。
“公公,望您听我一句。身为一个权监,该把仕途看得b一切都重。您又无须开枝散叶,有一贤妻替你持家便是,何必弄这么个妖物来乱心智呢?再者说,您也知道,皇上喜ai这等玩物,您把她献给皇上,岂不是一举两得?”
“你说完了没有?”
王氏点点头,“我能劝的就这么多。”
“夫人,我也劝你一句,趁人老珠h以前,赶快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莫安泰脸上仍挂着三分笑意,“跟我和离,回娘家,叫你爹给你请个好媒婆,找户好人家嫁咯!放心,你家送来的嫁妆,我定当如数归还。”
听莫安泰语气如此决绝,王氏急了。
她指着莫安泰怀里的阿晚,“在这妖孽来到府上以前,我们日日在小亭饮茶、对食,也算得上夫唱妇随、举案齐眉……至少算得上相敬如宾吧!要不是她……”
“根本没她啥事儿!”莫安泰终于不耐烦了,脸一黑,“是你自己不好,不看好门户,在房里藏了个‘贼’!我怕再留你下去,偷光了我的家当。”
王氏嘀咕道:“公公您家财万贯,遭贼是常事儿,难免的。”片刻后,她眼珠子转了转,心头盘算道:「再怎么说,莫安泰也该买我叔父的面子……不怕,他不会跟我撕破脸的!」于是,她抬起头,镇定地看着莫安泰。
“公公,我割舍不下您先前对我的情谊。我不会与您和离的,您若真想赶我走,写下一纸休书便罢!”
看王氏这副嘴脸,莫安泰知她x有成足,而王公公那边,确实得罪不起。可,王氏这番话都说出来了,不扔下一纸休书,心头又着实堵。
阿晚感觉到了莫安泰的恼怒。
他大病初愈,千万不能叫这种p一般的琐事儿再给气坏了。
她思索了一会儿,仰起头,“老爷,算了!大夫人不想回娘家,你就别b她了。再这么b下去,万一她找棵歪脖子树吊si咋办?”
莫安泰撅着嘴,那副不讲理的样儿,活像个顽童。
“aisisi去,关我什么事儿!别si在我府上就是了。”
“不,你这宅邸这么大,看不住的,她偷偷找棵树吊si,夜里变成鬼来寻仇怎么办?”阿晚眼巴巴地看着莫安泰,“换你是个nv人,被人休了,你气不气嘛?”
“呸——!”莫安泰用鼻子撞了下阿晚的额头,“什么nv人?哪有你这样说自己丈夫的……”
见阿晚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明白了她的用心。于是,冲王氏道:“阿晚说得在理,一纸休书就免了。不过,我是不打算再搭理你了。要不要和离,你自己好生想想清楚,在我这里耗成个老太婆,你划不来!”
话一丢下,他转身就走。
看着莫安泰的背影,王氏既气愤、又纳闷。
「什么nv人,你分明就是个不男不nv的阉人!可……这贱妾咋替我说起话了?也不像是在一唱一和呀……呵,管她呢!反正叔父说了,过些日子就把她送给皇上当玩物。成天关在个笼子里,看她还神气!」
多年以前,莫安泰总觉着阿婉笨笨的。相处久了才发现,她不是笨,而是坦然,对于周遭的一切没那么在乎罢了。她在乎的,只有他这个人。既怕他自讨没趣,又怕旁人欺负他、中伤他。
而今,莫安泰发觉身旁的阿晚亦然。只可惜,她离开了自己一回,一度生si两茫茫,那些记忆全没了。
不过也好,一切都过去了,想起那些,只会令她心疼而已。
想当年,莫安泰十三岁、阿婉十岁,他们同在一个冷g0ng当差。
莫安泰自小身子弱,人家挨了那一刀,三两个月就养好了。而他,都大半年过去了,那儿还时常痛。一出汗,就痛得很剧烈。
冷g0ng里事情不多,经常天还没黑就闲下来了。毕竟还是小孩儿,一闲,就追打着玩儿。一次玩儿疯了,莫安泰那儿疼得厉害,一时间直不起腰来,把阿婉给吓坏了……
她即自责、又难过,却无所适从,只好一边哭、一边对莫安泰手捂着的地方吹气:“痛痛飞,痛痛飞,不痛了,不痛了……”
那时候,阿婉并不知道莫安泰那儿为何会痛,还以为是自己造成的。从此,便对莫安泰特别小心。后来,她知道了他那儿的伤是怎么来的,便更小心了。
想起这些,莫安泰笑了。
他的阿婉,又回到了他身边,只不过晚了几年。她,一直未变,平素傻乎乎的,对自己却是那么用心。
天微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