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对不起。」他对着所有人都道歉。
在嘲讽与同情的目光下被母亲牵着手离去,他们回到家,一路上都没说话。平常抢着帮他拿书包的母亲甚至不让他把书包放下,她的手握得他手心泛白。
母亲把他带到父亲的练琴室。
「你们为什麽要让我这麽难过,我做错什麽了吗?」
高见月注意到母亲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他知道她在说谁。
「妈妈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会再打架了。」
就算p孩再嘲笑塔古路拉也一样?不、从母亲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他身上後,他今後的每天就注定得不断面对挑衅,而他却只能乖乖受辱。
母亲似乎看见他眼中的不甘,忽然大叫:「连你也想质疑我?离开我?」
四周陷入可怕的寂静,他不知道这是什麽意思,难道母亲发现他都会偷溜出去?
母亲开始焦躁地环顾四周,最後目光停在裱了框挂在墙上的照片前。照片里的男人笑容灿烂举起奖杯,与神似男人长相的高见月惊恐的脸形成强烈对b。
「你要离开我,所以才故意让我伤心。」
「我没有!」
母亲根本不听,自顾自的大叫:「我不会让你也离开我!」
她面目狰狞抓住他的手往前拖,他从来都不晓得四肢瘦弱的母亲力气竟然如此巨大,不对、因为他是小孩,掌控他的永远是b他还要大的大人。
过度的惊吓让高见月一时无从反应,母亲轻而易举拉着他小小身躯不断往前,他们停在一个靠墙的柜子前,母亲打开柜子,里面隔着两个隔间,一边放着陈旧的乐谱,高见月被塞进另一边。
柜子被用力关上并反锁,紧剩微光从门缝中透s到高见月弯曲的腿,四周垄罩无尽黑暗,就像在夜空中,差别在这里看不见星星。
他忽然找回知觉开始感到恐慌,好像变成木偶後又被重新注入了灵魂,学会应该要拍打柜子、哭喊尖叫。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不论怎麽哭喊都没用,外面的人的双耳彷佛被装设一道道隔音墙怎麽也听不见声音,或者母亲早就离开了──他宁可这麽想,要不有哪个母亲听见自己孩子凄惨的哭喊声还能这般无动於衷?
哭声不晓得持续多久,声音渐渐地被漆黑无情吞没。高见月觉得累了,空荡荡地练习室只剩节拍器的摆动声,昔日悠扬琴声多久没见,如今高见月只听得见自己内心的声音。
拜托快来救我,塔古路拉快来救我啊!
祈祷显灵,躺在脚边没关好的书包缝隙透着微光,驱散黑暗的一角。高见月瞪大着眼俯身把书包拉进自己,掀开往里面翻找,取出一个小塑胶瓶,瓶子里面放着的正是塔古路拉那天掉在地上的几根头发。
高见月可能是塔古路拉的疯狂粉丝,却没想到收藏塔古路拉头发的这个举动会救了现在的自己。
瓶子里的金se光芒映在他脸颊的泪痕上,持续温暖发光,融化他心中那片存在以久的极寒之地。
紧握瓶子,高见月闭上眼睛。
昔日,高见月没有来上课。一周後,他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那件事他不会告诉何人,也许他的两位好朋友会隐约察觉细微地不对劲。如果他们问起,高见月可能会说,但他们不会,因为他们会为他保留他不想主动说出口的那份尊严。
至於跟他打架的男孩,不、是单方面被他揍的男孩见他来到学校,依旧不知si活开着那天母亲在训导处潸然泪下道歉的玩笑。但不知道是真的学聪明了或是还没忘记脸上瘀青的疼痛,这个话题很快就结束。
问高见月还会不会再为了别人打架,如果事情牵扯到塔古路拉,就算真的会再被母亲惩罚,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因为属於塔古路拉身t的一部份会永远陪伴支持着自己。
高见月独自在房间准备明天的数学小考,母亲在楼下忙碌晚餐。他不太认真,电子书桌正出了一道难解的题目给他,听着手机里的音乐哼哼唱唱的高见月根本无心解题。
他心系着从那天见面後起完全没半点消息的塔古路拉,不管电视还是网路、全球新闻、国内新闻、甚至八卦新闻,只要是关於「7神天狼星」的消息都停在从那天起的之前报导,没有任何新新闻。
「这是好事吧?代表世界变好了。」
高见月喃喃自语的同时手机萤幕亮起跑出一串讯息,是阿特传的,他瞥见讯息上写着紧急事件,马上放下题目点开讯息。
「只传一串网址?阿特的帐号不会是被盗吧?」
出於怀疑,高见月收击的动作,关掉手机萤幕放回原本的位置。但不到五分中萤幕又亮起,这次传讯息的人换成小秤,一样是一串网址,高见月抱着手机个资可能会外泄的风险终於点开,然後他再也移不开目光。
「可以开饭了喔,小月!」
母亲透过装设在窗边的环境警示系统广播到高见月的房间,他利用电子书桌上的连结按钮关闭广播,不在乎会面临什麽歇斯底里地情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