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天se有些暗了,已经快到晡时了。
两三个小nv孩,手拉手围成个圈,开口唱着诗经里的篇章,很熟悉,可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唱这篇。
青石桌上摆了一方小火炉,紫砂壶里温着她刚去酒肆买回来的二两米酒,茶盏稀落的围在壶边,一旁木碟躺了几颗蜜饯,头顶的寒梅正逢好时节,飘落的几片花瓣就落到木碟里。
外面的孩子总是喜欢在偷偷跑到院子里玩,她也不反感,只是孩子们嬉戏耍闹的时候坐远一点。
“阿姊!阿姊!怎么不和我们玩儿呢?”
“阿姊有点困。”
“阿姊回屋休息吧,在外面万一着凉了怎么办?”一个小nv孩蹦跳到她面前,n声n气的问着她,一双好看的杏眼里满是天真稚气。
“没事,去玩儿吧,记得早些回家,免得爹娘急了。”
小nv孩歪起脑袋,似懂非懂的咬着手指走回去,自从她懂事以来就一直听说,打从她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开始,这个阿姊就一直住在这里。
周围的人都说阿姊是个妖怪,可是她不觉得,她只知道漂亮阿姊会让她们过来玩儿,从不对她们发火。还常常给她们桂花糖吃呢。
她一直以为阿姊过的很清苦,因为阿姊经常穿着一身绛紫的衣裳,天冷了就披着一件白se的披风,她心疼阿姊,就把娘亲的衣服拿了几件过来,阿姊不收,反而还给她做了一身新衣裳。
阿姊家里除了书简,一方雕花木床以外,就是墙上悬挂着的长剑,她曾经偷偷拿下来玩儿过。
阿姊对其他人很凶,以前爹娘来接自己回家时候,阿姊一副冰冷冷的样子,看起来很凶,后来阿姊就不让爹娘过来,还有其他孩子的爹娘。
自己被爹娘训斥了,来阿姊这里哭闹,阿姊总是轻轻地r0u她的脑袋,然后揽在怀里,给自己讲故事。
她就是很喜欢阿姊,害怕自己长大后阿姊对她凶。
“阿姊也要早些吃饭呀!我带她们走啦!”
“阿姊再见!”“阿姊再见!”
“好。
她用一贯温和的笑容目送孩子们离开,火炉里的火苗开始暗淡,饮完最后一盅酒,就该关上院门了。
墙角的寒梅树下散养一只正打呵欠的黑猫,四方小院不过一进,除了天井以外,还挖了一方藕荷池塘,待到盛夏之际,折荷叶浸茶揾喝。檐角挂一支风铃,跟古旧青瓦屋顶很是相配。
堂屋一间,东西厢房两间,从堂屋镂空雕花木窗往里看,依稀可辨放置一张案几,一方青瓷瓶cha了几支梅花。
r0ur0u发困的眸子,她挥手将石桌上所有东西收走,几颗寒星现出天幕,身上的披风也有点挡不住陡增的寒冷。
“云烬,你都等了几百年了,等不到的,别这么倔了。”来人取下身上的皮衾,覆在云烬的身上。
“彼此,你也不是找了我几百年?”云烬用手支着脸庞,几百年了,头一次听见别人叫自己名字,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在想,若是那个可ai的小nv孩知道自己的名字,该有多高兴,不过她可能是永远不会再知道了。
“你说你,躲我几百年,哼,最后还是躲到这么个破地方,害我好找。”来人语气里夹杂几分怒意,似乎还在埋怨自己。
“当年你早点答应我,那人也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
“嗯天注定的,你我也没办法。”
黑猫钻进云烬怀里小声喵呜,显然是害怕极了。
“你说我有哪点b不上他,咱们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的,合计被一个认识才几天的家伙”
来人从房顶上跳下来,弄起的声响将有些昏沉的黑猫吓得惊叫,一身竹青长衫,乌黑长发被发冠束好,留一分从左侧额际垂落,遮住一只清亮的瑞凤眼。
“你想说的撬墙角了对吧。”
“没那浑小子你肯定答应我,没错。”庭燎说出这话的时候心虚了起来。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父母早已指腹为婚,不是同族,但也没有多少芥蒂。
庭燎年长云烬两岁,云烬对庭燎的称呼一直是哥哥。
云烬五岁的时候,两人离开族人聚集的地方,私自跑到外面玩耍,恰好被路过的道士认了出来,道士准备接近两孩子看看,实际上并无恶意,庭燎却认为道士要对他们俩下手,失控之下,将道士剥皮削骨,在血泊里化出原形,招致天雷。
这是他们犼一族罕见的变化,只有到一定修为之后用秘法缓解,成功的可能x极低,云于是双方父母暗地将婚约解除,懂事之后,自然明白了父母的做法,而庭燎坚持认为云烬就是他未来妻子,云烬听父母安排,退回信物。
没想到的是这两个一个b一个倔,庭燎直接逃婚寻找云烬,带上聘礼文书司礼下聘去了,闹得云烬和犼族姑娘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