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捐了出去到底哪儿来的钱在江景买的房?”
徐国峰三十六岁,单身,独居,连续数年匿名给福利院捐款,叶母的病情一直由他亲自管,而且还承担着叶母的所有医疗费。
可是这么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间消失?
陈徵低低笑出声,事情着实愈发有趣。
他将烟丢进灭烟器皿中,让宋玉找家殡仪馆,好好安葬叶琬沂的母亲。
“徵哥,你去哪?”
“走啊,去看看我那半si不活的哥。”
陈羽出院了,在老宅养着,陈徵知道。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那天天念佛,说着连只蚂蚁都舍不得压si的好哥哥,竟敢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手伸这么长。
还在下着雨,陈徵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钟叔正在前堂替陈羽上香,陈徵没说话,拿起三支香放在蜡烛上点着,站在佛像前毕恭毕敬地鞠躬三次,将其手中的香cha好。
“小徵什么时候也信佛了?”
“我哥呢?”
陈徵不答反问。
“小羽睡下了,他自从上次意外,睡的时间很多。”
“哦?拜佛都让人替他来,是不是不够虔诚?”
“……”
陈徵笑意染上眉眼,笑容诡谲又瘆人:“开玩笑的,钟叔,你这么紧张g什么?我这不是怕佛祖嫌弃我哥还愿不够真诚,所以刚刚替他也上了柱香?”
“什,什么……愿?”
“你替他还愿你不知道?”陈徵笑意更深了,见对方没反应,又继续幽幽地说道:“钟叔,你说我哥这么一出,不是脏了佛祖的手吗?”
外头突然劈下一个响雷,随之闪电划过半边天,雨更大了。
室内没开灯,随着陈徵的话音落地,气氛直接凝固到冰点。
“小徵,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回自己家有什么好说的。”陈徵收起手机,似笑非笑,继续道:“理应是我去看你,你还在休养自己下来了对身t恢复是不是不太好?”
“过去这么多个月,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哥,以前我总说你信佛ga0迷信那一套,现在想来真是我错了,你哪儿请的佛这么灵?”
陈羽始终笑意淡淡,面se苍白却波澜不惊,外头雷雨交加,他的声音温润,落在雨声里,却显得不太听得清:“事在人为,佛祖只负责保佑。”
“是保佑,还是听你忏悔?”
“什么意思?”
“叶氏si了,你g的。”
陈述句,语气平平,是定论。
“我只能说这件事是我的意思,不过付诸行动的可不是我。”陈羽看了眼自己的轮椅,示意:“我的情况,抓只蚂蚁都困难,更何况弄si个人?”
陈徵无声地将手里的茶杯y生生捏碎一个角,手指划破,血溢进杯子中,他却感受不到。
他望着陈羽,嗤笑出声:“哥,我听过借刀杀人,没听过借佛杀人的,n杀无辜是要遭天谴的。”
“小徵,这一点你就很像爸爸。”陈羽也盯着他,从容又淡定:“可是太重情谊会si于非命。”
雨,更大了,仿佛永远不会停。
陈徵没撑伞,冒着雨疾步走在路上,宋玉紧跟在身后,两人到车上时已经淋sh透。
陈徵赶到殡仪馆的时候,叶琬沂正一个人跪在灵堂前,b他刚出去时脸se更差了,白得吓人,眼睛却很红,将纸钱一张一张地放进盘里烧。
陈徵跪下来,没有蒲团,瓷砖的地板又冷又y,他的肩膀弯了下去,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后,才开口:“对不起。”
“我哪儿承受得起你们陈家的对不起?”
“这件事,是我疏忽,但我没办法给你交代。”
一滴泪终是顺着她的右眼角滑落,她浑身颤得厉害:“你们捏si一个普通人,b捏si一只蚂蚁还简单,可是陈徵,你别忘了,以命抵命是你承诺给我的。”
“我做不到。”
叶琬沂起身,跪了太久,她有些站不住,身子晃了晃,摇摇yu坠。
她垂下眸睨着他,冷着脸道:“滚出去。”
“叶琬沂,你想要什么赔偿?”
陈徵不起,保持着跪姿,仰着头看她。
一桩人命,她的至亲,应该换到什么赔偿?
“啪!”
叶琬沂用尽了全身力气扇过去,她一天没进食,使得劲太大,她自己都有些遭不住。
陈徵没躲,右边脸上霎时烙下鲜红的巴掌印,嘴角流了血,耳朵都跟着嗡嗡作响。
“你觉得呢?陈徵,如果是你的命,应该换什么赔偿?”
陈徵蹙着眉抿了抿唇,咬紧后槽牙,缓缓站起来,深x1一口气,哑着声说道:“说实话,我问心无愧。”
“我这么做,一是因为你跟了我些时日,二是作为老板对员工的基本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