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自觉,或者说是我疯了也好,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这样跟你相处,却装作什麽都不知情。如果是工作上,我可以,可是如果是私底下,我快没有办法了。」他轻轻拉开我的手,起身朝外走。
「天呀,呈安你怎麽了?」公司其他人正好开完会离开大会议室,熊妍与走出茶水间的池呈安撞个正着,为他狼狈的模样惊讶。
「没什麽啦,我闹了有葳一下,结果打翻了咖啡,我要去拿扫把。」他马上转换了表情,笑得亲切又调皮。
熊妍转过头看向蹲在地上的我,我却无法和池呈安一样迅速掩饰好情绪,「你等一下不是还有直播吗?我来处理就好,你快去换衣服吧。」熊妍对池呈安说,池呈安点点头,并没有回头多看我一眼便离开了。
我颤抖着手捡拾一块块碎片,眼泪却不断流出。
熊妍也来到我身旁,蹲下身後只是拍拍我的肩膀,静静地陪着我。
「殷砚,我是有葳。」我站在旋转木马前,拿下了墨镜环视周遭,现在天se刚亮,游乐园要中午才会开门,我和周起言正在这里拍摄电影。
「怎麽这麽早?」虽说早,但殷砚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多半也早就起床了,他似乎很讶异我会打给他。
「好久没和你们见面了,有没有空,今天来游乐园?」我问。
「游乐园?」殷砚的语气更加惊讶。
「对,你和余洁、高立丞有空吗?」我顿了下,「一定要有空,我只有今天有空了。」
他犹豫了一会,「你是在那边拍戏吗?」
「没错,我大概有一个小时的空档。」我告诉他休息的时间,「请你们一定要过来,我想见见他们,然後,我有话想跟你聊。」
「……好。」
「《青春伫留》的经典画面,大概就是在游乐园的那场戏了,你和周起言终於明白将你们两个绑在一块的不是ai情,而是青春时期割舍不了的遗憾,真的要有点人生历练的人,看了这部戏才会感动,正处青春时期的学生们可能会难以理解吧。」点点说着感想。
「没错,有些戏剧和,在十五岁看跟在二十五岁看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每个年龄都有适合自己的故事。」滴滴也附和。
「那关於床戏的部分……」
果然,他们还是回到了这个话题。
「周起言他个人有道跨不去的槛,所以导演希望他手放哪里他都不放,大家一直认为那场床戏煽情,可是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他碰过最多次的地方,是我的颈肩、头发与脸庞,从头到尾他都只是用深情的目光注视我,最多在那几个地方落下亲吻而已,但光是这样,观众自然就会脑补一切。毕竟有什麽碰触b得上充满ai意的眼神呢?」
那场床戏,周起言确实从头到尾只盯着我的眼睛瞧,不时亲吻我的脸庞和眼睛,以及颈肩与指尖,可他就是不肯依照导演说的,把手放到我的x部或腿上。
他不知道,其实nvx对於眼神的注视更加敏感,被他那样凝视着,远b他碰触我任何地方还更令人害羞,不过也多亏如此,那场床戏被称为经典。
然而同时我也发现,无论周起言如何凝视、碰触甚至是亲吻我,我都不会像与池呈安演对手戏那样ng连连,也不会被他盯得心乱如麻或是出神。
所以,我才会打电话给殷砚,我要告诉他,我们是不是早就该放过彼此了?
我能预想到他会觉得我自私,这麽多年来,我一直要他配合我,最後却喜欢上别人而轻易选择和他分开,我自认已经做好被他责怪的心理准备,毕竟再拖下去,最後我们只会伤得更重。
也许,在我第一次意识到我们已经渐行渐远的时候,就该提出分开。不,也许更早一点,在我得知自己只是小品的替代品时,就不该和他在一起。更甚至当我找到小品时,就该告诉他。
我摀住自己的脸,无论如何,我们都回不到过去,我也没办法弥补自己这算是移情别恋的行为。
即使如此,当我看见殷砚和余洁、高立丞出现在面前时,我依然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告诉他。
殷砚穿着蓝se短袖衬衫和长k,脸上带着有距离感的浅笑,静静地站在一旁,并不如余洁和高立丞冲向我那般热烈。
「好久不见。」他对我说。
「好久不见。」我回他一个微笑,他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但又好像没有哪里不一样。
「你们在拍戏,我们这样过来会不会打扰?」
「可是没有管制耶,一般游客还是可以进来?」
余洁和高立丞接连发问,虽然许久未见,而我和余洁的关系也无法回到跟以往一样,不过我们过去总归是朋友。
「我们都拍完了,有葳的下一个通告还有两小时,所以我们只能在这边待一小时,等等就要离开了。」熊妍在一旁解释。
「没想到你还真有经纪人的模样。」余洁调侃,而熊妍已经成熟到不会跟国中时一样立即回嘴,或许也是因为这个行业让她迅速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