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个时候,谢辉同志告诉他,自己打算娶苏姓女友,因为她怀孕了。谢忱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冷静得可怕,整个人像是从角斗场里逃出来的野兽似的,Yin沉郁闷。那天夜里,苏寅琛打着哈欠跑出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任劳任怨地陪他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这也是谢忱第一次沾酒。凌晨一点,ktv里安静得可怕,就他们两个人,即便苏寅琛已经困得快要睡死过去,还是硬撑着支开两个眼皮。虽然他并不担心谢忱会做傻事,但毕竟是为兄弟,两肋插刀。要是真有什么乐子,那可是一辈子的笑柄,毕竟想找谢忱的趣事可真不容易。所以一晚上,苏寅琛手机上的相机都是打开状态。苏寅琛当时问:“你不是说不会沾酒的吗?怎么,现在自己打自己脸?”谢忱没有答话,微分的碎发遮住了他眼底压抑的情绪,露在外面的两只白皙的胳膊上,青色的血管隐隐浮现。苏寅琛没忍住道:“所以就算喝,你小子敢不敢喝白的?你他妈闷几瓶啤的算什么事?”闻言,谢忱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不以为意道:“我怕醉不行吗?”“那你要是啤的喝醉了怎么办?”“………”他酒量就这么差吗?苏寅琛见状,也不劝,他们两个从来都不会劝,顶多不过就是一个舍命陪君子,他自己也开了一瓶,咕咚咕咚仰头灌了下去,啪得一声把空瓶子放在桌子上。“行,今天晚上老子陪你喝个够!”苏寅琛豪爽道,还打了个嗝,格外响,气氛尴尬了三秒,“咳咳,这啤的还挺撑。”说着,他又开了一瓶。谢忱的胳膊支在随意敞开的长腿上,低垂着头,半晌笑了下,说:“苏总好酒量。”苏寅琛酒劲上头:“那必须的,这叫真男人。”“不过,要是你爹闻到你这一身酒味,我是不是就能去参加你头七了。”此话一出,苏寅琛仰头喝酒的动作一僵,什么狗屁热血一下子冻结。靠,现在换苏寅琛陷入了沉默。苏寅琛的爹对他要求还挺严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谢家发生的事和谢忱的境况,绝对不会让他大半夜跑出来。苏寅琛:“兄弟和你心连心,你和兄弟动脑筋?”谢忱:“………我其实是想劝你来着,但你速度太快了。”“放屁,你他妈甚至都没抬头!”“所以我说你闷酒速度太快了……”苏寅琛:“………”经过这场乌龙,谢忱终于缓解了不少,他懒散地靠在身后的沙发上,姿态散漫,捏了捏眉心,似乎在缓解抽疼的头。谢忱喉间吐出来两个字:“谢了。”
闻言,苏寅琛反而犹如一个哄好的小兽,刚才的闷气不爽顿时烟消云散:“行吧,老子大人有大量,放你一回。”看着谢忱半死不活的样子,苏寅琛道:“知道你难受,想哭就哭吧,我保证录个视频之后,只外放,不外传。”“………”谢忱扯了扯嘴角,抬起胳膊横在眼睛上,“那还是算了吧。”“谢叔叔……”“别提他。”谢忱没有大吼大叫,只是很不耐烦地说出来这几个字,仿佛在极力压抑着怒火。沉默了许久,苏寅琛又问:“什么时候走?”“今年。”“参加高考?”“嗯,这几年竞赛名额也参加了不少,等最后几个比赛结束,考完成绩出来,事情结束后就走。”少年语气肯定,带着几分决绝。苏寅琛点点头,举起啤酒又灌了几口,说:“行,你走的时候,哥们儿送你。”谢忱从鼻腔里哼出来一个“嗯”字。谢忱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他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在国内,他唯一在意的不过就是老爷子两口,加上一条大金毛。至于苏寅琛,两人是兄弟也好,损友也罢,顶多算是好兄弟,但谢忱不会因为他这个兄弟而停下脚步。只不过他和谢辉之间的关系,也在那段时间彻底千疮百孔。谢忱家的老房子后面就是瓜田,离得不算远,方便看守。谢老爷子和谢nainai当年在这里定居后,开辟出来一块地,就种瓜。所以小的时候,谢忱就经常跟着他爷爷学习如何种地。偏生他还学得挺得意,以至于后来他决定放弃金融管理专业,一门心思想要学习生物科学。在苏寅琛所认知的朋友圈子里,谢忱也算是个例外了。如果他真有什么和他们类似的地方,大概就只剩下又拽又冷又能装,偶尔沙雕吐槽吧。就比如说,大清早的,苏寅琛瞪圆了眼看着谢忱丝毫不留情面地把一封又一封“情书”删除并拉黑。“啧,我要不直接把微信卸载了?”谢忱认真地问了一句。“建议你直接把手机空运到南极。”苏寅琛只感觉这家伙在自己心头狠狠扎了一刀然后又狠心地转了几圈,最后猛地拔出来。“你他妈凭什么?就凭这张脸?”苏寅琛狂吼。谢忱舒展了眉毛,说:“嗐,他们太肤浅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