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衾下浅浅“嗯”了声,并没有看他一眼的打算。陆执深深的看了眼榻上的糯米团子,也没再说什么,起身朝外走,路过采茵时低声道:“照顾好她。”采茵面上答应着,可看他去了西跨院,还是不免气得跺了跺脚。奉菜的宫女陆续退出去后,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时。采茵关好门随后走到沈灵书床前,气得眼睛通红道:“姑娘,殿下他、他刚刚去的方向是萧葶的院子!这就是他所谓的想要和姑娘好好的,重新来过?他到底还有没有心!他是如何向姑娘承诺的,都忘了么?!”沈灵书翻了个身,见采茵气鼓了小脸,本还沉浸在低落的情绪不禁缓和了许多。她朝身后软垫上靠去,语气平和道:“咱们且过咱们的日子,不必管他。日后这东宫,免不了要来新人,萧葶只是个开始。”采茵还是有些打抱不平:“可是姑娘,殿下他说过他只要姑娘一个人,他始乱终弃!”沈灵书被这时新的词逗得笑弯了唇角,刚刚被陆执那样对待的低落心情彻底消失不见。“姑娘你怎么还笑呀!”沈灵书拉着她的手,柔意道:“若我心中有他,此刻他去了别的女人院子,我定会泪眼滂沱,心中失意。可我心里并没有他,眼下虚与委蛇的过日子也不过是一场交易,所以干嘛要管他如何说,如何做呢?”“何况,真心本就瞬息万变。也许陆执说出来的那一刻确实是真的,可也仅仅是那一刻而已。男人的誓言,听听也就罢了,还真指望着靠那些甜言蜜语过日子?”“孤心悦沈家女,愿娶为妻。今夜情难自持,让母后见笑了。”“等我回来,我们便成婚。”沈灵书唇边自嘲的笑了笑,甩了甩头,试图忘记那些噬人的回忆。用过膳后,沈灵书又让采茵去东厢捡起那舆图看了起来。她自幼养在江南,父母亡故后被接入大邺宫,对上京城里城外一点也不熟悉,日后实施那个计划时,也有有备无患,别跑错了地方。两人拿着笔圈圈点点,熟悉地形,碰见好玩的地方讨论的津津有味,这话匣子一聊便到了半夜。西跨院内,萧葶换上了绯红色莲花纹织锦小衣,外面只着了一层薄薄的流云纱,香肩雪肌,行走时那双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直至沟壑。她翘首以盼候在支摘窗下,直到瞥见男人笔挺欣长的身影。萧葶看得呼吸一紧,眸光透着那玄色衣,白玉带,勾勒想象着里面弹性紧致的rou体。傍晚时分她偷偷看他们欢好的样子渐渐在脑海中,男人动作轻佻娴熟,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得她春心荡漾,心脏砰砰跳个不停。男人推开门,萧葶柔软的身子便贴了上去。陆执皱起眉推开她,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边擦手边径直走到杌子旁坐下,冷声道:“发情?”萧葶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羞辱自己,眼泪跟着就嘀嗒落了下来。“殿下今夜都来了,就不能让葶儿伺候您一晚么?”她边哭边喘,身形颤动,容色娇媚可怜。陆执揉了揉眉心,食指点了点桌面:“孤没时间听你废话。”萧葶撅起了嘴,但是心中有依仗,仗着自己有点姿色,不死心的继续试探。她跪坐到陆执脚下,肩膀上的纱被她蹭到了腰间,雪月匈半坦,呼吸间满是清甜的香气。陆执俯下身,捏着她的下巴,指尖用力,萧葶逐渐喊痛,身子不安的扭动着,疼出眼泪道,“殿下,我说……”“那日姑母回府后进了父亲的书房,臣女本想去请安,却意外听见他们在聊天,似乎是要往宫里带一个人。那人名唤玉翠,是萧府中有名的医女。”陆执神色微凛:“接着说!”萧葶努力回忆起那夜的情形。萧家主君书房内,灯火如昼,一室幽晦。萧山负手立在书案后,眸色意味深长:“蔷儿,你把玉翠带进宫后定要小心行事,先在你宫内养一个月后再悄无声息的让她跟你去栖凤宫侍疾。当今圣人待元后如珍如宝,身旁所用之人,物,药皆百般谨慎,你切记小心行事!”萧蔷微微一笑:“兄长放心,妹妹做事一向有数,不然也不会升妃位升的如此之快。眼下妹妹日日都去栖凤宫侍疾,陛下他也待我比从前更敬重。”萧山道:“只是敬重,还远远不够。沈家在军中威名赫赫,我萧家嫡长子去军帐中,发号施令竟无人听命,这一切除了沈琮那个老家伙命硬,还有的便是你在后宫的地位做得不够稳。”“蔷儿,你若是皇后,我萧家就是皇亲国戚,他沈家再用命拼来的战功,也比不过咱们!所以这次让玉翠去下药,一定要一击毙命,不然等皇后腿疾好了,咱们便再无机会了。”“什么药?”太子眼神渐渐泛红,变得Yin鸷,狠着声音,一字一句:“孤问你,什么药?”萧葶把这段往事说到这里戛然而止自然有她的用意。她美眸恳切:“殿下让葶儿今夜真正成为你的女人,葶儿就说!”陆执喉间轻笑了声,眼底猩红,大掌一瞬握上了她脆弱的脖颈,冷冽的声音带着杀意:“孤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萧葶呼吸渐渐稀薄,身子死鱼打挺般动了动,唇边细碎不成音,雪白的肌肤渐渐憋得通红,她说不出话,眼泪只大颗大颗落下:“殿……”陆执手背爆出青筋,渐渐缩紧,神色Yin鸷骇人,听不见般渐渐将她身子举起来。“我说……”萧葶几近窒息,眼眸渐渐翻白,呼吸越来越弱。“砰”地一声,萧葶身子重重落在地上,纤长的脖颈上深紫色的勒痕形容可怖,泛着红晕。萧葶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泪水模糊了眼睫,再抬头看向陆执时,眼眸里满满都是恐惧。怎么会这样,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