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月色缭缭,倒映在一片片墨瓦上,却不如平康坊的声情缱绻。平康坊位于朱雀街以东的第二街街东,是上京官员狎ji纵情的最大场所。名伶娼优,数不胜数。坊门外,一道欣长的黑色身影跨门而入,与素日矜贵的威压不同的是,那张容色清冷的面庞带着隐隐的杀气。陆执眉眼凌厉,一一扫过坊内。可这样的端方君子立在那儿,霎时惹得无数姑娘亮了眼睛。她们素日来往的权贵公侯甚多,却没有这一位,只瞧着容貌和周身气度,便忍不住让人陷进去。虽那周身气压极低,可还是都跃跃欲试想贴上来。凌霄早已对这种氛围见怪不怪,只庆幸主子今日去给大公主过生辰穿得常服,此刻还没人认出来。可想想,大公主这生辰哪过了?殿下分明是刚刚到行宫就巴巴的往城内赶。这不值钱的样子,啧啧……凌霄正想着,便听那人冷着声音问自己:“人在哪?”他顿时快速答:“二楼最东边,冬至间。”陆执脚步极快,上了二楼后径直朝东边走,略辨认了花牌后便猛地推门而入。他绕过六叠屏风后,却见北安王左边搂着一个掐着tun部,右边的姬妾调笑着喂酒,却不见沈灵书。脑海中思索过一瞬萧威会不会骗他,后又低讽了声,再借他八百个狗胆他也不干。北安王陆逊年逾五十,是先帝的庶兄,新帝继位后得享亲王尊荣,也不参与党争,也不战队,乐得富贵,没事就爱来平康坊喝点小酒,品尝美人。此刻正喝的正酣,冷不防被冷风吹醒,瞧见眼前天潢贵胄的的挺拔身形,顿时囫囵起身,行礼的声音歪歪斜斜:“不知殿下大驾光临,让殿下见笑了。”陆执抬手,找个地儿坐下了,淡漠道:“皇叔见笑了。”陆逊一愣,太子殿下这是要坐下喝点的意思?他记得这位素日不近女色,甚少来此烟花之地咧?想到今儿来,萧家老三说要孝敬他一绝色女子,妈妈待会儿就让人带上来了!这会太子殿下在,陆逊着实有些难受,听说那美人尤物还是个未□□的。唉……正想着,门外传来了轻轻浅浅的敲门声:“王爷?”陆逊吆喝一嗓子:“进来。”妈妈带着四位女子袅袅婷婷走了进来,清甜的香气顿时席卷整个屋子,这些女子或风情万种或妩媚撩人,一看便是Jing心调教过的极品美人。陆执的眼神落在最末位的美人上,她穿着青黛色的纱裙,广袖收腰,行走间袖口飘动,更显得腰肢盈盈一握,肤若凝脂的锁骨处泛着淡淡的粉,水眸潋滟,一看便是被下了欢药。沈灵书醒来后便躺在平康坊的一处雅间,浑身酸软无力,燥热无比,任由婢子给她换上这不着寸缕的衣衫,再然后就跟着三个伶ji被传唤至此。沈灵书垂着眸,眼前一片模糊。她难捱的咬着唇,想抵抗身体身处不断涌现的浪chao,可她越是想压下去,便越叫那股药力在体内游走。现下的她脆弱敏感,感官被异常放大,仿佛下一秒神智便会被剥夺。她深知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所以出门前便在桌上拿过一枚钗环,熬不住了,便拿锋锐的钗尖划破手心。妈妈笑着介绍道:“这几位是坊间绝色,这位叫……”“最末位的,叫什么?”男人低哑的声音不容置疑打断道。妈妈一怔,虽然不知男人身份,可瞧着北安王让出主位,点头哈腰的逢迎之意也知道眼前贵人身份金贵,已经不是非富即贵的地步了。妈妈识时务笑道:“回公子的话,这位是今日刚送进来的,叫舒舒,还未□□……”陆执声音一寸寸冰寒:“坐过来。”钗尖尖锐刺破软嫩皮rou,鲜血淌出,她得到片刻的清醒,不可置信的抬起杏眸。若受辱她便寻个机会和萧威同归于尽。被送进平康坊伺候人,她也想过真到了那一步,自己绝不苟活。她想过很多个落在萧威手里的后果。可她没想到,在栖凤宫昏迷之前脑海中朝她奔来的影子,如今真的出现在平康坊内,还面色平静的坐在她面前。沈灵书无声的看着陆执,眼睫发颤,身体不住的发抖。陆执亦与她对视,神色淡然。可那双漆黑的眸愈是平静,底下便愈是浪chao汹涌。周身弦音喧闹,可他分明听见她在哭,无声的朝自己掉眼泪。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拧了一把。金玉般尊贵的人一直不说话,陆逊也不敢开口,更不敢催促那一动不动的沈灵书。良久,沈灵书才堪堪挪动脚步,一瘸一拐的走到陆执身前,跪坐在他身边。落坐的缝隙间,她因脚踝被凳子腿砸伤,又夹杂着药力的控制,倾身歪进了陆执怀里,男人没有丝毫不耐,反而是揽臂扶了一下,将人带入怀中。浑厚有力的心跳声响彻在耳边,将那靡靡之音隔绝在外面,男人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道 照顾沈灵书杏眸染上了莹润欲色,认真的朝陆执瞧了会儿,随后踉跄就欲起身:“能……”她身子骨酸软,没什么力气,领口被她蹭去了大半,隐约可见雪白色的锁骨,锁骨上的小痣更是香艳风情,摇摇晃晃的便朝身后栽。陆逊扯着脖子,吸了口气,一时间看失了神。陆执眼底结成了冰,一把捞住那纤细腰肢,另一手将外袍披在她身上,将人裹得严严实实。沈灵书缩在他怀里,小手攀附上他脖颈,纤细的指节攥得发白,软嫩脸颊在他下颌处蹭了蹭,贴着糯声道:“我热……”小姑娘低低撒娇的声音,又甜又乖,让人忍不住爱怜。可联想到方才她当着陆逊的面做了什么,陆执眼底结起来的冰便散不去了。他弯身将她横腰抱起,怕弄疼她,动作小心翼翼的将人带起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