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在仓库顶的铁板上,像杂乱无章的鼓点。大风呼啸过雨水,在空气中碰撞出激烈的打斗声,偶有树杈砸在铁窗栏杆上。
没得到回答的宋听雨也不气馁,他似乎有打击不完的勇气,再一次搂住我的脖子,很单纯地亲吻我的嘴唇。
安静几秒,我睁开眼,转过身正对着宋听雨,我感受到他呼吸一滞,睫毛不安地颤了颤。
“很多…
他蛊惑,“只喜欢我一晚,是可以的。”
现在反而是宋听雨的身体更烫一点。
“白天在干什么?”我突然问。
我掀开他的衣服叼住上下晃动的乳头,宋听雨配合地挺胸往我嘴里送,软肉一点点被我舔硬,变得鲜红,和宋听雨的阴茎一样高昂翘起。
门外雷声发聩。
余光中银亮一闪而过,铁窗映影地上。
犹如一颗精心打磨却发暗的宝石,一杯失忆苦口的烈酒,一次海啸。
对着我自慰出来一次,宋听雨舔掉手上的精液,伸出一小截粉红的舌尖,上面沾着透明的白,他的嗓音带着食髓知味后的餍足,清冷中透着一丝沙哑,“小迟,你醉了吗?”
他诱哄,“就这一晚,小迟只醉这一晚……”
窗外电闪雷鸣,夜黑得阴沉。
“你还在发烧吗?”宋听雨问得很轻,仿佛怕再大声一点就会敲碎对彼此来说过于不真实的当下。
有人心如擂鼓。
他轻念,“小迟,哥哥爱你呀。”
“小迟………”宋听雨眼角沾着泪,爽出来的,他被手指插的腿软,在几段冲刺下射出一股一股的精液。
做爱时卫生间里到处都是水,原先的衣服被弄湿到不能穿,他身上又换了一件我的短袖,长度刚好能盖住屁股,所以宋听雨底下没穿裤子,只有一条棉质内裤。
“嗯?”宋听雨困了,说话的声音有点黏糊,“在……想和小迟有关的事。”
水止钟默,深蓝潮汐暗涌。
最后一次做的时候,宋听雨在高潮的同时完全失禁了,淡黄色的尿液滴沥在地上,被打开的淋浴冲入地漏。他的身体微微发抖,深蓝的瞳孔失焦,这种程度对性瘾来说算不了什么,至少再做两三次都没有问题。
没关紧的水龙头这时才露出滴水声,一滴一滴砸进白瓷洗手台里,像为眼前的一切倒计时的钟声。
天真、纯洁、简单,这些特质矛盾又合理地在宋听雨身上浮现又隐匿。
我平静地问,“想我什么?”
“嗯……额,小迟……喜欢……喜欢。”
宋听雨的手指插进我发间,时而揪紧,时而脱力,另一只手被他咬着,嘴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泄出呻吟。
宋听雨还没完全软下去的阴茎贴在我大腿上蹭,前端很快有抬头的趋势。我垂下眼,目光黏着他漂亮的锁骨,宋听雨忽然急喘两下,阴茎变大了一圈。他性器周围很干净,没什么毛发,整个性器也是肉粉色的,此时涨大一圈憋成了熟透的红,宋听雨轻轻啃啮我下巴上的痣,屁股坐在我大腿上,手下套弄着柱身,他舒服地半眯着眼,嘴里胡乱哼唧。
直白的爱意是谎言,热情的亲密是假象,眼前这个人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处可以信任的地方。
沉默。
他身上的热意沿着相触的肌肤传递过来,像在暴雨如注的夏夜抱了一个暖炉,内薪取之不尽,一如他演技很烂的执着。
我嗓音里的情绪很淡,“刚才出过汗了。”
我躺在床上,听黑暗中响起一阵窸窣声,一双手从后面抱住我的腰,我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但宋听雨却在勃起后哑着嗓子对我说,“小迟,不做了好不好?你喝了酒,继续做明天会头疼的。”
我还是冷淡地看着他,喉结却在对上那双眼睛后不受控地滚了一下,宋听雨很柔软地悄声问,“喝醉的小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吗?”
等了一会儿,确定我没有什么反应,宋听雨才缓缓呼出之前的紧张和害怕。
我脱下他的裤子,手指插进去,宋听雨急切地亲我的脖子,在上面留下黏腻的口水,他用力往下坐在我的手指上,头向后靠在镜子上,腰肢不停晃动,声音软的一塌糊涂,“哈……小迟,好喜欢……”
我们在浴室里做了两个小时,宋听雨到最后已经射不出什么,即便如此性瘾也只是稍有消退的迹象,直到现在,他的性器还处于半硬的状态。
一阵无言后,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往我怀里靠了几厘米,随后完全不敢有所动作地僵持在一个很近的距离。又过去几分钟,他才伸出手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胸口。
白浊喷洒在他的衣服和小腹上,宋听雨浑身散发着淫靡的气息,他松开牙齿,手背挡在嘴唇上,闷声撒娇,“小迟,操操哥哥。”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后背上,几乎是气声的一句,“小迟,会不会热?”
注定无疾而终,成为台风过境留下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