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薄薄的唇瓣贴覆得很霸气,但伸舌入他口中的时候却很轻柔似乎怕触痛了方才被他自己咬破的伤口那种小心翼翼,不知为何,让瑛的眼眶感到不断上涌的酸涩。
他们之间有恩情,有情慾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喜欢什麽的?他从来没想过呀
他不发一语,原本抚着凌鹰脸庞的手指,扣住了那贴肤的半面具,手一扬便要揭开—
喜欢?交往?这些词汇梦幻到他无法将医生与之连结在一起。
「瑛是叫瑛吧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吧。」
瑕直gg地盯着他,似要从他脸上找到关於这句话真伪的蛛丝马迹。凌鹰定定地回视,并没有调开视线。
这都是些什麽跟什麽?
「你真的误会了,护法。」他打si不松口,眼看着瑕打si不退,只好睁眼说瞎话:「请放开我,我已经是冥主的人了。」
「很痛吧……让我看看……啊——」那手指想要探入他口中,凌鹰却狼狈地别开了脸。
「那我重新追求你,总行了吧?」
瑕吃了一惊,哪敢再碰,连忙高举双手。
他努力屏除缭绕心头,挥之不去的失落感,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得瑕轻快地说:
瑕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便噗哧笑了出声。「别玩儿这种小把戏啊,鹰鹰……冥主不会对你有兴趣的,他已经有」
「你刚刚叫我医生了,鹰鹰……只有你会这麽叫我」
他要看他的脸,只要揭露他的真面目,对方就不能再否认自己是凌鹰的事实。
凌鹰一愣,瞪大了眼,还没反应过来,瑕的俊脸便凑近,那形状优美的薄唇几乎是贴着他的,一张一阖道:
脸上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後缓缓收回……
「的确啊……但是,」瑕漫声道,手指细细摩挲凌鹰脸上的半面具—後者不得不提高警觉,以防对方出手将它摘下。「只有鹰鹰会用这麽多情的语调叫我呀,不是吗?」
如此近距离地对上那双魔魅的黑眸,听闻如此惊心动魄的告白,瑛不太确定:哪一个才是造成他头晕目眩和喘不上气的主因。
瑕歪了歪头,因为他的反驳而笑了。乱飞的桃花再度让凌鹰头昏眼花。
能够待在冥门,偶尔得见医生,他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对方是人中之龙,定不缺红粉知己,或是示好的男男nvnv,自己既已经是个破相之人,就别再相认了。那黑眸中原本的热切,说不准见了他现在的长相之後,会立刻熄灭呢。凌鹰想着,心头不免掠过一抹苦涩。
凌鹰这回倒是据理力争了:「大家都知道,护法是医生。」
冥主应该可以谅解他在这种非常时刻的非常手段吧。他心想。
「不要!」凌鹰大叫一声,伸手紧压着那面具,目眦俱裂地瞪着对方。「你要敢拿下,我现在就咬舌自尽!」语毕,他牙关紧咬,唇角立刻蜿蜒下一线血丝。
不要对他这麽温柔啊……他想歇斯底里地朝对方大叫,但最後却只能软绵绵地任对方t1an遍他的口腔血的气味已然淡去
别……对他这麽温柔啊……这样会让他再度重蹈覆辙,被对方g得团团转……他明明已经决定,不跟对方相认了啊……为什麽要y起心肠来抗拒对方的软言软语,竟是这麽困难?!
凌鹰强迫自己y起嗓子:「请……让开,护法。」
「……」凌鹰额上三条黑线挂下,却抑不住窜上面皮的红cha0。
「好好好,我不碰,你快松口!」他急急地催促。
他的唇张了又阖,还想不出该说些什麽,瑕的唇便堵了上来。
这三年来,对於为救凌鹰而失去了读心和心控能力这件事,瑕一直不觉得有何遗憾,但此刻,他当真希望自己的能力没有丧失,如此一来,要看透对方的心思便容易许多,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瞎耗着……因为对方一句真假难辨的话而惴惴难安。
瑛茫茫然,说不上心中是什麽感受除了震惊、不信、奇异之外,似乎有些说不上的雀跃和……甜蜜……?
凌鹰压着面具,喘息紊乱……良久良久,见对方当真未再有进一步动作,才松了下颚,放下手臂。
他那时以为医生中弹,的确是惊恐万分没错啊,可用多情来形容是不是那个了点
鹰鹰求冥主抱他……?不,冥主不会的……可是,如果鹰鹰主动亲他、或是在他面前脱光衣服呢……?瑕的眉拧了起来。这个想像让他打从心里觉得不快。
啊!?
「我明白了。」凌鹰听见瑕这麽说。不知为何,失了对方的碰触,他竟觉得心里凉飕飕的,像被ch0u离了什麽。
「是我求他的。」凌鹰平舖直叙地说。瑕唇角的笑意敛起,瞪着他。凌鹰像是没察觉他眼神中透露的警告,自顾自地说:「是我求他抱我的。」
整个口腔都是鲜血的气味,舌头又麻又痛……他忍痛的表情让瑕瞳孔一缩,在凌鹰戒备的瞪视之下,依旧忍不住探出手,轻轻拭去他唇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