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
“看了。”
亦安如实说道:“和之前调查研究的不差,宋鸢确实是个引子。”
纸袋被捏出痕迹。
“做噩梦了?”
宋朝点点头,想到什么又摇了摇。
“时间久,做的梦就多。”
“你要催眠吗?”
亦安喝了口水:“这次半年,比之前都长了不少。要是催眠,你觉得会撑多久?”
宋朝沉默。
“见了人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
“那,你想再次被催眠吗?”
宋朝与亦安对视,目前掌握的信息很多,布局已经开始,催眠的话,怕有意外。
“再看看。”
门锁转动,男人风尘而来,带着小束辉煌,花束包的精致。
亦安识趣拿走档案离开。
“孟姨做了新菜,要不要尝尝?”
嗓音嘶哑,宋朝看到他的眼睛布着血丝。
“嗯。”
“那我下去等你。”
男人转身下楼,宋朝穿好拖鞋,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
水龙头流出的水清凉,清醒了不少。
镜子里,水珠划过苍白的脸。
手机振动,宋朝翻看着信息,眼眸一晦,指尖触屏回了信息。
餐桌的饭菜是宋启珩新研究的菜谱,样式多,营养全面。
骨节分明的手进了视线,剥了壳的完整虾肉,放在面前的瓷碟上。
“料汁。”
“谢谢。”
筷子戳着饭,祁向看在眼里。
“不合胃口?”
“没有,都挺好吃的。”
“那怎么不吃?”
宋朝不作回答。
“吃不下,就不吃了,一下子吃太多,消化不好。下次让孟姨做其他菜式给你吃。”
“我要走了。”
祁向筷子停顿,嘴里的饭瞬如嚼蜡。
“去哪?”
“昌延。”
“学校?”
宋朝点了点头。
“六月中旬,离开学还早。”
“嗯,有些事情还要准备。”
祁向放下碗筷,浓密长睫隐藏着波澜。
宋朝掏出银行卡放在两人桌子中间。
“这半年,谢谢你的照顾。”
“以后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告诉我。我没有别的,但是钱够。”
祁向喝了口水,抓着水杯的手青筋暴起,似是要努力压住情绪。
“什么时候走?”
“后天。”
“我送你。”
“匿塞派了支小队,接我和宁落。”
祁向点头,起身拿了两只高脚杯,半杯温水给了宋朝,半杯红酒置于自己手里。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天天开心。”
男人带笑,端起水晶杯倾向宋朝。
叮!酒杯相碰。
“祝你快乐,事业蒸蒸日上。”
男人动作掩着眉眼失落,睫毛发着颤,喉结上下滚动,入了口的红酒丝滑柔和,可甘甜盖不住苦涩。
朝安集团办公室,阳光透过宽大玻璃铺了满地。祁向坐在桌前,着手工作。
咚咚!
方泊山得到示意推门而入。
“先生,宋小姐已离开韶园。”
男人停下动作,抬眼询问。
“她有说什么吗?”
方泊山摇头。
“知道了。”
身影离开门被合上,男人摘下眼镜,揉捏眉骨。
入夜,祁向打开房门,一切干净整洁,花瓶的辉煌依然绽地鲜艳。
男人左臂支腿坐地,倚着阳台落地窗,打开床头柜,酒瓶堆叠,想来她失眠时,会借酒精入睡。
衬衣领带敞开,锁骨尽显,衣袖上卷,手里握着酒杯,一口又一口。
碎发贴着眉,汹涌情绪挟着酒意浸染,眼尾红的绮丽,水光盈盈。
两人的卧室阳台是连着的,祁向连花带瓶挟走,推开落地窗,放在自己的床头柜。
月光孤冷,祁向打开屋内灯光,床上端放的礼盒入了眼。
是一套黑色西服,裁剪工艺精湛,手感细腻柔软,优雅高贵。
盒底白色卡片,是最熟悉的字迹。
事事顺意。
泪水夺眶,笑意挂上脸,弯了眼。
爱意何时起,祁向不知。
可能是自己在陌生环境,她每天送着不同的花,逗他开心。
又或是她义无反顾,保护自己。
祁茵对他说过,遇到喜欢的人,要护好她。
祁茵在时,他的努力为自己母亲。
现在,祁向的一切归宋朝。
中午正阳,纱帘随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