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的不勇敢,这份喜欢定义成了暗恋,即使他们在同一个班级,每天都有见面的机会,他依然选择不打扰她,保持同学之间该有的距离,熟稔地披上伪装,尽力扮演自己普通同学的角色。可是,可是……她是 吃醋江辞看了眼顾鹤, 象征性地问了句话:“顾学长也在?”顾鹤听出其意,回得从容:“身为班长,班里学生受了伤哪有不管的道理。”挂了团支书的电话后, 人还没来, 团支书耐不住性子在微信上接连轰炸他几句。不得已,顾鹤只能先行离开, “班里有事, 我就先走了。”临走前又想起来:“倾月, 今天下午第一节 课导员召开班会, 提醒你一下。”夏倾月点头:“好, 我知道了。”顾鹤离开了医务室,之前在输ye区角落的两三人拔了针,也跟着紧随其后离开。此时, 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他们。江辞坐在夏倾月身边的位置。她受的伤血痂绯红,不衬白肤,似是在他心口烙印一处灼痕。少年长睫垂落,于眼周投下浅浅暗影,口吻平静,但他的心却不平静,“怎么受伤了?”“跑八百嘛。”夏倾月纵然想起以往两年长跑体测,也是在终点差点出事,好在前两次是踉跄,可这次是真的摔了,“八百米可能是我的天敌,前两年幸运一些, 没受伤。”察觉到他的担心,她安慰道:“校医说没事的, 输完ye后涂一段时间的药膏就会好了。”受伤,夏倾月不是第一次,江辞担心不过,“姐姐,等你输完ye,我们再去医院看看好不好?”“真的没事。”为了证明自己,夏倾月微微抬起腿活动了下,膝盖伤口有些轻微泛疼,夹杂着密匝的撕扯感,她忍住了,“没伤到骨头,放心吧,我只是跑步摔了一下而已。”这招不行,江辞还想说什么,刚开口,连字音都没出声,夏倾月一秒看穿他的想法,双手交错示意不可以,“不要想着告状,我会生气。”江辞的确有想把这件事告诉夏父夏母的想法,既然自己劝说不动她,那长辈出面应该可以。眼下,告状这招也行不通了,败给她,“行,我听你的,不告状。”“手要放下来,快回血了。”他托住她的手腕。“嗯。”她应声,稍微变乖了些。刚才那句说生气的话,自己差点辨不出是真的,还是假的。在医务室工作的这位校医是工作经验和阅历皆丰富的医生,判断很少出现失误,身为医生,自然不能拿患者的身体健康状况开玩笑。所以,江辞妥协了。夏倾月扎针的是左手,右手没受伤,可以自由活动。她指了下自己的脖颈,转移话题:“换项链了?这个也好看。”“姐姐挑的当然好看。”江辞身子后靠,小狗坠子跟着他的动作后移些许,能听得清他声线里的开心,“多亏了这个护身符,我今天跑一千的时候拿了第一。”“你哪次不是第一?”夏倾月打开手机相册,找到江辞高一校园运动会的那张照片给他看。照片中的少年倒路而走,故意慢着步子越过终点冲线,笑容意气、恣肆,也极度耀眼。江辞有些惊喜,清隽的褐眸看着她,“你去看了吗?都说高三抓得紧,我以为姐姐抽不出时间看那次运动会。”高三复习任务重,甚至下课的十分钟也不容耽误,更别说去看运动会了。夏倾月将指尖放在照片一侧往上轻滑了下,信息显示具体的时间段,她想了想:“那时候老师让我去办公室送些资料,想着运动会,就顺道过去看了眼。”也是巧,夏倾月刚在cao场外围站定,便看到江辞在距离终点前两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的那一刻,观众席久坐的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呼喊声铺天盖地,仿佛在为打一场胜仗振奋激昂。青春、少年,鬼使神差般,她拿起手机拍下了一张照片。那天之后,高三的生活依然在继续,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每天都有写不完的试卷和习题。渐渐地,那张照片沿着时间的印记退到了相册不常出现的角落。
“我还看到,你跑完步下了场,周遭好多女生围在你身边。”现在回想那个画面,夏倾月觉得近在眼前,“给你送水、送零食,场面一度不可控。”两句话的语调很平静,可能归于江辞的错觉,他好像听出了其他的意思,“姐姐这是……”夏倾月以为他不会接话,自顾自地说着:“让我想到了大一最开始,那些男生追我的时候也是送好多东西,场景如出一辙,还蛮让人不知所措的,有段时间我都绕路走。”期间,江辞没说话,她说话,他就静静地听,她碎碎念的样子很可爱。等她结束尾语,他的重心落在了‘那些男生追我’那句,借意表达:“凡是有意接近你的男生,目的不纯。”“这个我知道,也能看出来。”夏倾月说。“真的能看出来吗?”他以反问的句式重复了一遍。夏倾月一笑,当成平常的普通问题回答:“没谈过恋爱,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呀。”闻言,江辞神情稍敛了些,思绪隐匿在心里。而后他抬眸,与夏倾月目光交汇,“我没收。”夏倾月不太明白:“?”“那些女生送我的东西,我没收。”他解释。这个话题不是已经跳过了吗?夏倾月没多想,想说话的前一秒,一道模糊的女声隔着厚墙面徐徐传来,还在叫她的名字。荀瑶进入医务室直奔她怀里,关心之际不忘避开夏倾月扎针的左手,“月月我来看你了,伤这么重一定很疼吧,只看着就很疼……”“我没事的。”夏倾月大致说了一些医生嘱咐的话安慰荀瑶,“小伤,别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