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答案,她正在努力回想。他们不同岁,也不同级。她高三,他高一,高三知识点、课业量多,每天要做的试卷堆积如山,没太多松懈的Jing力关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发生了什么事,生活单调无味,只有刷题,外界的欢声鸟鸣不知不觉间被自动屏蔽。到了大一,她和他分隔两地,即使大部分时间在看同一片天空,话却不像在一起时那样多。她大二,他也就高三了,昼夜苦读的角色也从她,换成了他。江辞的高中三年,她没错过,却又像错过。“……我不知道。”夏倾月语速温吞:“他好像没跟我说过。”“嗐,我就多余问这一嘴。”荀瑶伸出指尖圈着夏倾月的尾发,凑近了点,嗅到淡雅的桔梗花香,“就冲他的颜值,肯定有好多女生追他,我敢打赌。”“你们是青梅竹马,我想着感情方面的事情彼此多多少少会知道一点。”她又换了个问题,“他谈过恋爱吗?”夏倾月再度回想:“……没有。”荀瑶又又问:“那他跟你说过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吗?具体一点的那种。”夏倾月:“……也没有。”这不知道,那也没有。荀瑶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夏倾月太可爱了,呆萌的表情像橱窗里的毛绒娃娃。身子放低乐了会儿,说道:“没关系,早晚会知道的。等他找到女朋友带给你看,到时候记得叫我,我也要看看他女朋友长什么样子。”“好了瑶妹,别拉着月月问八卦了。”韩以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赶紧看比赛吧,现在是5:5,比分节点。”“输或赢,以最后一局定胜负。”计分器上显示5:5,江辞和谢澈比分打平。比赛的前半程,江辞不占优势,每当赢了一场快要追平比分,谢澈就会在下一场赢回来,压他一头。他承认,谢澈打球的方法与众不同,进攻和防守的技巧及要领都有着自我的独特点,但,他不服输。迄今为止,谢澈认为江辞是他在赛场上遇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对手,以往可没有人能跟他打成平局,没想到江辞还有两招。“能跟我比分平局的人不多,你是第一个。”谢澈不经意地抛了两下球,神色倨傲,仿佛对胜利势在必得,“可惜了,平局也只能是平局。”江辞轻哼,“少废话,开始吧。”最后一场,对他,对谢澈,对打赌的众人,无疑是重中之重的转折。汗水薄薄一层覆在他的脸侧、脖颈,随着线条缓缓向下蜿蜒,最后没入领口,晕染衣襟。打球打的时间是有点长,气息微喘,还有点累。两人皆如此。下一刻,谢澈发了球,江辞快步防守接住,回击进攻。明明即将接近尾声,两人却比刚开始蓄了更多的力气,白球一来一回,与球拍的撞击声一次比一次烈。场外,男生们在看球——“绝了卧槽,我以为江辞在后半程会要输的节奏,结果挺进了决赛。”“前面都是谢澈在赢,我期待反转。”相反,女生们在看人——“在他们两个中间选一个,你选谁当你的对象?”“为什么要存在选项?我贪心,两个都要啊。”他们说的话,夏倾月听不进去。撤步、跃身、侧击,江辞每个打球的动作像录成的胶卷在她脑海里一遍遍回放。他的敏锐力不错,在谢澈出球的前一秒能准确预知球打往哪个方向,再根据落点做出相应的击球措施。两人僵持不下一小段时间。当羽毛球似的又变成谢澈发球,江辞静等球落,同时也观察到对手的最大破绽——谢澈不擅长后方接球。如果要赢,将球击到接近端线但不超出端线最为稳妥,比较危险的是,假设力度过盛球过了端线,这场成绩将会失效。不能赌,可他偏要赌。夏倾月也观察到了谢澈这个弱点。与此,她攥紧外套的手紧了一分,心率跟着悬降。千钧一发之际,少年起身跳跃,狠了几分力气携拍扣球,“啪——”的一记闷鸣,全场安静。直到有人握拳振臂,高喊着:“赢了!江辞赢了!”连带着多数人的激昂呼声——“靠靠靠,真的!真的赢了啊!”“牛逼!江神绝地反杀,还有谁不服!”“江辞就是京大最帅的!拽炸天好嘛!”羽毛球点地的时候与端线仅隔一掌之差,再向外冲几厘米,他都不可能会赢。缓了会儿神,谢澈点了点头,笑了。不该小看江辞的。他倒不是一场比赛输了就会记对方仇的人,更多的,是对对方的佩服。
在众人集聚的目光下,江辞走向谢澈,伸手,类似掰手腕的准备动作。他的语气傲却不狂,也有刻在骨子里的谦,“不好意思兄弟,这场和你的比赛,我必须赢。”想想也对,自己让他的青梅输好几次,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谢澈又笑,江辞没懂他这笑的含义,想收回手,却被对方回握住,肩膀也被他的肩膀碰了下,他说:“不打不相识,以后,你就是我谢澈的朋友了。”“胜负已分,我愿赌服输。反正相处的时间还长,有机会,我们再一起打球。”想不到这小少爷挺能屈能伸的,属实意料之外。江辞应声:“行啊,奉陪到底。”赛程结束,江辞回宿舍洗了个澡。洗好出来后,发现寝室除了他空无一人。新生到校还没排好课程表,这两天空闲时间多得很,能玩就抓紧玩。他往椅子上一坐,一手随意弄了下半干的头发,另一只手点亮屏幕,面容识别成功,进入主界面。微信没有推新的消息,最上方的置顶聊天框停在他发给夏倾月的一句:【不见不散。】完整的应该是——1154:【姐姐,你晚上有安排吗?】月亮:【上午老师布置了个作业,晚上我想去图书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