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但现在,这种“自由”却成为裴洛行最害怕的东西。
蔷薇之家致力于利用异虫制造最完美的奴隶,但这项研究制造的失控实验体曾制造出不少事故,因此相关研究在明面上被禁止。
但蔷薇之家没有停止过相关研发,毕竟,这项研究的“成果”很受珀洛尼斯城的那些大人物青睐,而这些大人物也一直在为蔷薇之家保驾护航。
但如果自己会成为蔷薇之家改造的对象,这是比死还痛苦百倍的事情。
作为比较少见的样本,为了物尽其用,他们很可能会把自己分割成好几份,再分别培育成完整的个体;也许会让自己成为培育新种群的苗床……
裴洛行无法遏制自己的思绪发散,这些可怕的想法接连浮现在他的脑海,让他的浑身都冷了下来整个人如坠冰窟。
“喂喂,你还好吗?我感受到你现在很恐惧。”丹尼尔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通感可以让异虫感受到同伴的情绪,在裴洛行沉默的这段时间里,丹尼尔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心情起伏。
“我还好。”裴洛行敷衍地答了一句,思绪又不可遏制地发散开。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自救!生存的本能还是驱使裴洛行挣扎着为自己寻找出路。
但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摆脱必死的结局呢?
他思考着,却悲哀的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办法。
作为研究异虫的专门机构,异虫研究所对如何对付实验体有着丰富的经验,之前西尔弗能够成功逃跑是借了自己和蔷薇之家的力量,但现在,那边可不会帮助自己,相反,自己得十分小心那边的人,说不定现在,他们正在想尽办法把自己偷出来,就像当初他们派出自己来偷西尔弗一样。
想到这里,裴洛行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似是被抽空了一样,“首领”只是个好听的名头,一旦出事,自己只会被抛弃。
西尔弗没想到的是,这些虫群返回的道路,居然是在地底——对此厄沃诺斯的解释是,人类在地面布置了许多检测器,虽然这边远离人类活动区,但虫群太显眼了,走地底比较安全。
在厄沃诺斯的请求下,她用第二对足抱着西尔弗,前肢则挡在身体两侧。
这是一只小型队伍,由二十只雄虫组成,他们簇拥着厄沃诺斯和西尔弗,几只雄虫在前面为他们开路,还有一只雄虫抓着巴蒂——他已经昏迷,但性命无忧,余下的虫族跟在队伍最后面警戒。
厄沃诺斯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语气很是激动。
“妈妈…我没想到还能见到您,阿途告诉我,当年您陨落时,很多虫卫们都绝望自尽了,他记得您的吩咐,所以将我带了出来。”
我?陨落?我怎么不记得这回事…西尔弗有些疑惑。
“听起来,她是把你当成虫母x了。”慕皎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这也正常,记得裴洛行说过吗?你是用虫母的基因培育出来的。”
异虫和人类战争的转折点发生在五年十前,虫母死亡,余下虫族陷入混乱,他们中有一部分四处逃跑,有一部分绝望自杀,更多的试图攻击人类的军队,但失去虫母的他们只是一群困兽,大都被消灭了。
这么看来,厄沃诺斯应当是那次灾难中幸存的雌虫,她也许对虫母还有着一定感应,因此将西尔弗当成了虫母x。
“不对,我感觉没那么简单。”西尔弗反驳了一句。
这是结合西尔弗以前的经历考虑的,从前在研究所时,西尔弗时常做一些梦。
奇怪的是梦里的内容,西尔弗时常梦见自己作为实验体在手术台上被分割身体,或是被强迫与雄虫交配,或是自己的头颅被放在标本瓶里,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能听到旁边同族的呜咽
他总是反复地做类似的噩梦,在噩梦里,自己似乎变成了别的同族,一次又一次地被人类杀死。
西尔弗曾经猜测,这是否是自己无意中连接到哪位同族的记忆,感受了这位同族的痛苦,所以才会在梦里反复地见到这些事情。
但慕皎否定了西尔弗的这个猜测,他根据西尔弗在梦里见到的那些实验体的状态推测,这都是研究所早期的成果,现在很少见了。
自己见到的,究竟是什么?西尔弗不知道,那时他也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去追求这件事的真相。
忽然间,西尔弗脑海中浮现几个想法,但它们很是模糊,没等西尔弗细想就消散了。
“阿途也是虫卫,但那个时候他也是刚出生,他和另一些雄虫带着雌虫卵以及雌虫们,在其他虫卫的掩护下逃了出来。”
“我们逃出来后,一直遭到人类的追杀,很多兄弟姐妹都被抓走了,阿途也是……”
讲到这里,她的语气变得低落。
西尔弗有所触动,他伸出手,摸了摸厄沃诺斯的触角。
虽然对厄沃诺斯的称呼有些陌生,但这股熟悉感和亲切感很是真切,西尔弗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觉得自己可以信任对方。
而现在,厄沃诺斯的情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