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被焦燥覆盖,东钧踏上了岸,急不可耐的前往了地点。
东钧扶起了弟弟。
直到一只被血雾覆盖。
旁人都能察觉到他们的不同,纵使一样。
那些花言巧语蒙骗了想要证明自己蠢货。
他不承认这张会哭泣的脸是自己。
这张会哭的脸,不是他。
“念及情谊自是不会,但这张脸在你身上,可真是有趣极了。”
多么难堪的模样。
那欲刺进头颅的寒刃,却停滞了。
东钧不断的张合着口,让那唾液从收不住的嘴角滑落。
这张脸,就该做出那些屈辱下贱的表情。
匕首落上了正脸。
“你来了。”
屋内已覆了层薄霜。
那紧闭的眼眸被食指轻轻的抚摸,但那人的眼神却没有一丝的怜爱。
“松开锁链,或者去死。”
手下的头惊诧的瞪大了双目。
那张脸,那双与东钧一模一样的眼睛,流下了清澈的液体。
目中无人,空视一切。
这是西铮的脸。
只有没出息的西铮,那个没用的弟弟才会这样,哭的像条狗一样。
却没有异物感。
而破旧的下场,就是被处理,被抛弃,或是被使用到最后一刻。
西铮很久没有出现在眼前了。
是啊,蠢货。
剑锋转向了一边,重重的插进了耳边的地面,裂纹绽裂。
监视的属下带回了情报。
“自私到连命运都绑在一起。”
令人生恨。
他避开了西铮的视线。
“想要这张脸变的不同吗。”
也是,为什么要像对待东钧一样侮辱他呢?
西铮接手了一件不属于阁内的任务。
还有泪。
抵住颌骨的手向下,捏住了脖颈,那张东钧的脸被剧痛吵醒,因缺氧而面色涨红。
嘴巴吐露出肮脏的词汇,手指探后掀起了那发丝,轻点了一下,那张嘴安静了许多。
手上传来湿热的触感,是血。
欲发出呼喊的嘴被手掌堵住,那只手捏住了西铮的脸,将乱动的头颅捆在了怀里。
锁链响动,却是西铮的头发被提起。一把锋利的匕首贴上了面颊,刀刃在脸滑开了一道细痕,血液从脸侧滑落。
东钧偏过了头。
液体滴进了西铮的眼里。
东钧的世界,只剩下了任务。
泪水不断的滚落,濡湿了地面。
西铮苍白的脸覆上了白纱。
那张脸
“哥!唔——”
泪水大鼓大鼓的涌落,松开手后,西铮滑落到地上,血泪滴落,润暗了那浅色的地面。剧烈的痛楚袭上心头,西铮瞪着那只血眼,注视着避开头的东钧。
“他不会那么做!”
那飘漫的寒雾似乎停滞了一瞬。
不,他不会哭。
而是深沉的恨意。
“你的兄长想除掉你。”
只要用这张脸就行了。
“带着胞弟投奔镜天阁,沦为棋子。”
那张脸在哭。
身体不住的颤抖。
身后的寒意不断加重,一时兴起,点开了那封住的哑穴。
沉闷的天空只剩下了会降霜雪的乌云,没有了那滑破天际的一闪。
温热的触感唤醒了那紧闭的眼眸。
手松开了。
“那就为了镜天,一同赴死。”
那被划瞎的眼睛还在盯着东钧,仿佛感受不到痛一样,在完好的视线中,看到了那令人绝望的动作。
可是不论怎样的话语,这张脸只有那双目圆瞪,气愤不甘的神情。
那双眼睛,直视着东钧。
那张嘴张合着,似乎在反驳。
西铮欲睁眼,被左眼的痛楚暂缓,那只完好的眼睁开,看见了那湿润的面孔。
这是,西铮。
身前的人并没有转身。
疼痛随着刀锋划过的痕迹愈演愈烈。
绝望的感觉袭拢上全身,胸口仿佛被刺穿一样,抑止住了呼吸。
背后传来绝望的声音。
他们,只不过是代替老旧手下的,新的棋子。
那无休止的,烦闷的任务。
锋利的剑尖指向脸。
就是这张脸,夺走了所有的青睐。
终于,那质问一样的目光,阖上了。
那些人又为何对一个蠢货出手?
西铮的下颌被抬起了,那东钧的脸也出现在了烛光下。
东钧拔起了剑,离开了那瑟缩抽泣的身影。
脸上传来了痛楚。
这不是东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