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南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司译大人说的话,不管说什么,他都会听。只是……“为何,解这刑捕的衣服?还……”不仅解下对方外袍,还将自己的外衣与其交换,然后将这刑捕,拖到了草铺上,用被子盖上。杰南尼不解,但手下依旧帮忙抬人,其间眉毛一挑,心道:司译大人这是要越狱?他摇摇头,自己怎么能森晚整理用越狱二字,司译大人会进监狱,完全就是无妄之灾。“杰南尼,我要离开底比斯一趟,接下来你就把他,当做我来照顾,别让其他人看出端倪。”这是那帕塔城,埃及最南的边境之城,沿尼罗河旁而建。自十日前,管辖此地的诺马尔赫,也就是当地的行政长官,便加急向底比斯汇报了这里的异变。边关之城,本该商贸亨通,热闹非凡,骆驼马队争先挤道,外域、本地之人路上交错,各地语言交流纷杂……然而现在眼前之城,缕缕黑烟笼罩在全城之上,形成铜青色的天幕,呈现压城之势,风雨欲来。城墙布满炮箭后的窟窿,城门三面紧闭,只开一门,其间隐有马声自残血中长啸悲鸣,又有人声忍痛惨吼。
城外之留有长约三尺的血滩,城内马革裹尸,黑烟自就地焚尸而来,灵魂自地底而去。这显然,是一场厮杀大战后的悲壮之景。埃及士兵,他们刚度过一个难眠的夜。“呸,那些到底什么人,冷兵器根本就杀不死。”有穿着银色盔甲的巡逻士兵,吐了口唾沫。和他一起巡逻的另一士兵,左肩的盔甲之上,有明显被抓破的五指抓痕,脸上伤疤跟着五官跳动:“人?砍断脑袋都不断气,那还是人?和之前底比斯出现的魁子一样,只能用火烧死!”“可昨晚我见那些‘人’的衣服,明明…明明就穿着埃及平民和那些外邦商人的服饰,我猜他们怕就是这里的原住民,还记得军队刚到时怪异的事没有?”被问的士兵沉默一下,答道:“知道。”王和贾胡提将军,昨日按照这边诺马尔赫信中所报,率领军队来到这座城下。然而到时,城门竟然四开,派去打探的士兵回来皆报:此城为空。好歹是一座边境之城,虽不及底比斯繁荣,但人口也不在少数,竟是满城之人,凭空消失不见。而那些被派去查验城中的一些生活痕迹人回来报,城中的人,至少已经消失了四五天!四五天,离开城的那些人,都去了哪里?又靠吃什么活着?推敲之下,不乏令人细思极恐。而昨晚,察觉到异常之下的王,也当即就下令暂不入城,就城周边扎营修整。原本风平浪静,什么都十分正常,直到晚上,月亮正挂于正上空。军队中的有战马开始躁动,蹄声急促,仰天嘶鸣,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有脱缰之势。战马都经过严格地筛选与训练,就算是战地见血,也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而驻扎军队之地的大门,“咯吱咯吱——”地走来了一个歪歪斜斜的人,穿着埃及人的服饰。他们间有守门的士兵一推搡他,想告诉对方这里是军事重地不可能乱入,可对方……以超脱常人的速度,抬手间,便用五指插断了士兵的头颅。那头颅滚动在地,眼睛瞪大,透着不可置信。那穿着埃及服饰的人还在向前,喉咙里“嗬嗬——嗬嗬——”响着。而那人身后远处,显现一群怪异行走的人群,全军立刻警惕,夜中惨烈之战,一触即发……直到快要天明,他们退居到城中以防守为主,那群简直杀不死的“人”,才退去,并且…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不是尸体中有他们剩余扭动的残肢,像是这些“人”,根本没有出现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