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乐转身走向大门,孟贤德看着呆在原地的几人露出笑容,快步跟了过去。看到了吗。我就是把人亲自带过来,他也不会留下。“你混蛋!”罗卜阳气的上前就要动手,池眠眠熟练一扑,紧紧抱住师叔大腿。回到车上,孟贤德看向坐在旁边的年乐,眼睛微动。今天虽然没有当面气到林老狗,但看那几个小辈被气的发抖的模样,还是有些收获。年乐当着众人面表明态度,没有一点心理障碍,看来他是真记不起从前。车辆启动,孟贤德看了会窗外,再看年乐,表情和蔼不少。“年乐,最近要是不忙,不如去你白姨最近办的书画展帮帮忙。”“书画展?”年乐有些诧异,“白姨会书画?”“她当然不会。”孟贤德脸上带着笑意,“这两天展出的,是与拍卖行有过合作关系的画家作品。”“可是……”年乐眼中带过分迟疑,“我没有做过这些。”“去多学多看。”孟贤德异常宽容,“你马上进入大四,实习就来你白姨的拍卖公司,要是做的顺手,毕业直接来工作怎么样?”“白姨会同意吗?”年乐眸光清澈,仿佛还在犹豫。“虽然她是公司的法人,还是业务部经理,但我要你进入公司,没有人敢反对。”孟贤德目光看向远处。“时代发展的快,这些年你白姨干的越来越力不从心,孟城在外另起炉灶,至于无忧,年纪小胆气弱,不堪重用。”孟贤德视线移向坐在旁边的年乐,露出几分感慨。“世界啊,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前排的司机看着红灯缓缓踩下刹车,从后视镜中看容貌Jing致出尘的青年一眼,没有做声。“您和白姨正值壮年,怎么会力不从心。”年乐扬起笑来。“进公司我可能不太行,但去展会上帮忙,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我应该还可以。”“也行,看看你表现。”孟贤德故作轻松开口,“你没有被林老那些徒弟三言两语骗去,我就知道你有辨别能力。”“他们编的太过了。”年乐笑着看向孟贤德。“他们口中那种像禽兽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孟贤德神色一凝,但也说不出什么,司机竭力绷住表情,看着绿灯亮起,抬脚让车继续行驶下去。“真的太过分了!”中式大院里,罗卜阳提着裤腰,余怒未消。“带孟贤德来便罢了,他竟然还在师父门口说出那样的话,也就师父没醒,要不然我非和他比划比划!”“你行了。”温婉也是长叹一口气。“他完全记不得我们和师父,再被孟贤德一顿骗,没和我们翻脸都是好事。”池眠眠和小狗蛋蹲在一旁,听着旁边低低的啜泣声,池眠眠扭头伸手擦去小狗蛋脸上的眼泪,才发觉这孩子竟然这么伤心。“小师叔为什么不信我呢。”狗蛋难过瘪嘴,“非要我把学校里赢来的诚实之星奖状拿给他看吗?”池眠眠憋着笑,捏几下小狗蛋的脸,再看一脸忧虑的师父师叔,深沉扭头。“你不懂,这里面水浑着呢。”屋中突然传来几声咳嗽,门外几人齐齐噤了声,推开门一看,林老刚从床上起身,似乎是动作大了点,牵扯着咳嗽。“师父,醒了怎么不叫我们。”温婉快步上前搀扶,却被林老拍开。“我刚刚做了个梦,梦到小秋来了。”林老笑笑,似乎还在回味梦里的情景。温婉咬了咬牙,低身蹲在师父腿边。“怪我师父,没有本事把小师弟给您带来。”“也怪我。”罗卜阳低头,身侧拳头紧握。“你们也尽力了。”林老回了回神,抬眼看向站在一边的池眠眠。“眠眠,听说你之前在保险柜里拿到一枚银币,我都快把那藏品给忘了,你拿来我再看看。”“师公,我把银币放家里了,我打车过去取。”池眠眠转身小跑离开。林老再看站在两边的徒弟,眉头轻皱。“你们俩个,成天看着我算怎么回事?最近去棋馆看过吗,练习有没有懈怠?”林老在苏城办了四五家棋馆,向所有围棋爱好者开放,虽然挣不到什么钱,但也算是给大家伙一个场地面对面下棋。一提到平日里的练习,罗卜阳心虚看向温婉,想推脱一句这几日事多,但怎么也开不了口。“我平常怎么教育你们的?‘爱画有情常拜石,学书无日不临池’,你们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怎么给后辈做表率,以后怎么下棋?”林老表情严肃,给两人安排任务。“你们两个,这些天必须去棋馆练习,每天至少待够五个小时!”
“师父……”罗卜阳还想求饶,只见林老一摆手,不听他们的理由。温婉带着罗卜阳走出房间,忍不住又找护工和保姆叮嘱几句,看院里无事,方才离开院子。池眠眠拿着银币赶回院子时,意外发现院里竟然异常安静,师父师叔连着小石头都不在,池眠眠战战兢兢敲几下师公房门,却发现门没有关严,轻轻一推,房门应声而开。池眠眠一眼看到房内,只是一眼,便惊站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愣是半晌没有缓过神。眼前的画面宛如做梦一般。头发银白的师公, 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握一个足有五公斤的哑铃,正在努力练手臂。池眠眠抬手揉了揉眼睛, 再定睛一看, 眼前的画面竟然没有变!og。池眠眠捏了一把腿上的rou,把自己捏的眼泪花花, 但却还是没有醒来。“眠眠进来, 把门关好。”林老举着哑铃,呼吸稳当。池眠眠机械般的听从指令,进屋将门关的严实, 回头再看师公, 还是感觉梦幻。八十岁老人撸铁。这河狸吗?“眠眠啊, 你都看见了。”林老放下手中的哑铃,起身活动活动胳膊。“师,师师师……”池眠眠舌头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