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动真格啊?”
眼见进了大营后,他还不放自己下来,福儿小声道。
“什么真格假格?”
福儿见他还在打马虎眼,没忍住了捶了他肩膀一下。
“反正丢脸的是你。”她气呼呼道。
实则怎么可能是一个人丢脸呢?
帝后一举一动本就是万众瞩目,这般行举更是惹人惊奇。
这一路上,各种目光聚集而来。识趣的,就装没看见,不识趣的,还要上前问候一二。
以至于卫傅一再重复‘皇后崴了脚’,以至于福儿的脚被无数人看着,以至于装死的福儿窘迫至极。
“我真是败给你了!”
她气急,借着遮挡在他耳根子上恨恨地咬了一口。
咬完,才声如蚊yin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出来时,发现营中好些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路走到一半时,来了三名女子与我请安,是陈国大长公主家的毓莹县主很……”
“醋了?”
福儿听到一个笑声在嗓子里滑过,却没笑出声的古怪声音,顿时恼了。
“你才醋了。”
“好好好,你没醋。”他哄道。
……
接下来,卫傅的脚步很快。
很多人刚看见陛下背着皇后娘娘,还来不及反应,人就过去了。
毓莹听说陛下回营了,便叫上了云淑月和姜秀莲,打算在陛下回皇帐的路上,来一场偶遇。
云淑月素来腼腆,不想做得如此浅显。
之前毓莹故意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她便觉得这么做有些过格,没想到这次她更大胆。
毓莹振振有词道:“都知道皇后得宠,又占了结发夫妻的情分。可她到底是一人,哪能敌得过群心所向?到时我们若进宫,为了对抗皇后,势必要联手,这个道理来之前我们便知道,这也是家里的意思。淑月,这次来的人可不少,还有许多蒙古的贵女,比我们长得好的女子,也不在少数,现在不努力,若被人抢了先机……”
话说到这里,已经不用再往下说了。
云淑月也没再说什么,和二人一同出了帐篷,往陛下回皇帐必经之路行去。
哪知刚走到,就见到一道身影匆匆而过。
细看才发现竟是陛下背着皇后,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
三人面色诧异,目露震惊之色,愣在当场许久,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云淑月捏着帕子,面露羡慕之色。
“早就听闻陛下和娘娘是患难之情,是结发夫妻,也是琴瑟之好。据说当年陛下还是太子时,与谢家之女有婚约在先,当时谢家内部就有流传说,太子殿下有一宠爱的宫女。
“后来太子遭遇大变,先后被禁于承德行宫与东宫,都是此女陪伴在身侧,后来太上皇后为二人赐婚,太子被远放于建京。彼时正值太子一生最落魄的时候,是此女陪伴在太子身边,后来太子苦读经义,以科举为晋升之法,据说当时二人为了营生,还曾在贡院门前摆过小吃摊。
“后来太子得中,此女又陪着太子赴京赶考,未曾想中间发生变故,此女一介女流之辈,当众于大理寺前击鼓鸣冤,为太子赢来转机,之后才有太子金榜题名高中状元。更不用提后来二人相伴数十载,从京城到黑城,又到漠北,他们的感情定然是极好的。”
毓莹皱眉看了她一眼。
“都这种事时候了,你还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都道是两情相悦,花好月圆,可又怎么敌得过红颜易老?皇后也快三十了吧,你觉得她还能得宠几年?”
云淑月神色恍惚地看了她一眼,喃喃道:“这般感情都能败给红颜易老,你我又哪有自信能谋夺君心?即使能短暂得到帝王宠爱,你我又哪有自信不会有后来人?毕竟我们也会红颜易老。”
毓莹被气得不轻,恨恨地咬牙道:“你这是打定主意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姜秀莲忙在一旁劝道:“你们俩别吵了。”
云淑月轻轻地叹了口气,似有些惆怅。
“我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是一个帝王,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愿意当着自己的臣子、属民,这么多人的面前,背着一个女子行走。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顿了顿,她又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在这份感情面前,就像一个丑角。家里为了所谓的家族荣光、富贵荣华,让我等如此汲汲营营,可是对的?”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
后记七
这里发生的一切, 福儿并不知晓。
此时的皇帐外,卫傅和福儿被几个孩子围了起来。
“母后, 你怎么了?”
卫傅咳了一声道:“你们母后不小心崴了脚。”
趴在他背上的福儿白了他一眼。
站在外面说话也不像话, 一行人进了帐内。被崴了脚的福儿,刚被卫傅放在软榻上,几个孩子就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