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个儿子说话的同时,孙荷儿心中已经在寻思明日把芝姐儿送去陪圆圆玩耍的事。
二房从一开始能改变命运就应在福儿身上,所以一直以来孙荷儿目标很明显,那就是一切都以小姑子为马首是瞻。
她是,她的孩子也是。
不肖想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把握住分寸,这个道理很多人知道却做不到,但孙荷儿有信心凭着十年的琢磨能做好这一切。
就在孙荷儿询问两个儿子的同时,福儿也在询问大郎今日发生的事。
“娘,这是怎么了?”
母后的询问不同寻常,大郎自然察觉出端倪。
福儿看了看儿子虽显出少年轮廓、但依旧稚嫩的小脸,心里对牛蓉儿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没人知道当福儿察觉到端倪时,心里是怎样的愤怒。
大郎还这么小,就有人往他身上动脏心思。这简直就是动了她的逆鳞,若不是顾忌着当时那么多人在,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幸亏玉凤那孩子还算懂事。
也许就是她那个蠢大嫂,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福儿心中暗忖,望着大郎的目光却有些感叹。
“没什么,娘就是问问。娘是想到当年,就是我们刚去黑城那会儿,娘为了做生意,和你爹离开了一阵子,当时把你留给你小叔带,你小叔说你每天抱着小老虎枕头叫着要娘,还嫌你小叔叔臭,没想到一眨眼你长这么大了。”
一听说到当年,几个孩子都围过来了,他们最是喜欢听娘说当年,尤其是大哥的当年。
“原来大哥也会要娘啊,是不是就跟圆圆晚上要让娘抱着睡一样?”圆圆惊叹道,没想到大哥竟还是这样的大哥。
“小老虎枕是不是大哥总放在床上的那个?”
圆圆想起自己见过那个小老虎枕。
大郎不管去何处,都会带一个破旧的老虎枕。那老虎枕一看就是小儿的旧物,虽然旧,但洗得干净,平时就放在大郎的床上。
这件事极少有人知道,也就家里几个人,和服侍大郎的宫人知晓。
“其实大哥现在还抱着那枕头睡呢。”三郎笑嘻嘻说,一语道破天机。
大郎的脸以rou眼可见的程度涨红起来。
“我何时抱那枕头睡了?”
见大哥变了脸,三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想到大哥平时看着挺温和,但一旦生气,别人就没好果子吃,当即改口道:“好吧,是我总抱着那老虎枕睡,不是大哥。”
虽进了宫后,三人就住进皇子所,但三郎平时极少待在自己的院子,一半的时间是在二郎房里睡,一半的时间是他跟二郎一起在大郎房里睡,这个借口倒也能说过去。
福儿看破没说破,笑着对三郎道:“那老虎枕是你姥给你大哥做的,你要是喜欢,改明儿让你姥给你也做一个。”
“我才不喜欢……”三郎无声咕哝,但怕大哥恼羞成怒,只能说改明儿就去找姥也给自己做一个。
他这遮掩也太敷衍了事,大郎脸上红晕未消。
福儿有些感叹地摸了摸他的头。
“娘没想到,你竟长这么大了。”
“娘……”
大郎红着脸,小声叫了一声,声音轻且软,难得露出一副稚童的样子,不复往日的稳重。
“怎么了?当着娘,还会不好意思?不管你长多大,也是娘的宝贝。”
“娘……”
“宝贝儿,宝贝儿!”圆圆在一旁拍着巴掌,“圆圆是娘的小宝贝,大哥是大宝贝,二哥是二宝贝,三哥是三宝贝儿。”
这一连串宝贝儿,把几个男孩子都臊成了大红脸,眼睛却都晶晶亮。
是啊,谁不想当爹娘的宝贝儿?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等卫傅晚上回来,福儿跟他说起了这事。
“我现在总算能体会当初娘娘的感受了。”
那一刻真是看谁都不顺眼,哪怕玉凤是她侄女,她都不免有些迁怒。
“大郎现在确实不是考虑婚嫁的时候,”考虑到对方是福儿的嫂子和侄女,卫傅言辞含蓄,“交代下去,让下面人盯紧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确实不是大事,能及时洞悉,吩咐人盯紧些,不给对方机会,哪怕有再多心思都是白搭。
这些对寻常人家来说,可能不常见,但对于宫里人来说,不过是驾熟就轻。
“没想到大郎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再过几年都能说媳妇了。
“怎么?觉得自己老了?”卫傅揽着她肩道。
“我倒没觉得自己老,我只是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孩子们都大了。”
卫傅拍了拍她肩膀,心中也是颇多感叹。
过了一会儿,他道:“再过几日沙哈里部的人就到承德了,满都拉图和其其格应该也会来,到时你多关心关心两个孩子。”
说是关心,其实潜意词是让福儿多关注关注,看看两个孩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