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着急才怪。
当然要说着急也不对,应该算是失落,毕竟一直以来,身边的人都对她的手艺极为捧场。
没想到来到这里后,反而没达到预期。
用罢午饭,三个孩子去午睡。
这是雷打不动的习惯。
福儿其实也困了,吃饱了就容易犯困,问题是店门还开着,谁知哪会儿钻进来一个客人。
她打算再过一会儿还没客人,就去午睡。
卫傅见她恹恹的,道:“其实你要想店里的生意好也不难,把价钱降一降,应该不会差生意。”
其实食肆生意不好,很大原因是因为菜价有些不符合他们这个小门脸。
小食肆的地方,偏偏卖出大酒楼的价钱。
附近住户大多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少有在外面吃饭的,即使偶尔出来打打牙祭,也不过一月能出来吃一回。
但凡尝过聚仙居菜的人,就没有说不好吃的,唯一让他们却步的就是价格。
毕竟像孙老板那样不差钱的,又有几个人?
但若让福儿降价,那也是绝对不行的,不是她贪得无厌,而是她在御膳房待久了,已经养成了挑拣食材的习惯。
就比方说,她炖牛rou,必然要牛下腹那一块儿的rou,放在别家酒楼,哪里的rou不是rou?都是牛rou,但在福儿这不行。
所以可想而知,为何她的价格降不了。
因为食材的成本就不便宜。
当初开这家食肆时,她和卫傅可是盘着腿坐在床上算了半天,才得出一个适中的价格。
可以赚,但赚的不多。
如果降价,意味着要赔本赚吆喝。
而如今的生意虽不好,每天不过零星几个客人,但将将也够糊口。
这个糊口指的是,平日花销按照普通人家来算,吃的是粗茶淡饭。
不过这对福儿他们来说,自然是不可能的,只看平时随从吃的什么,就能知道他们平时在吃喝上从不会亏待自己。
“那就还继续这样,反正也不指着它挣钱。”卫傅安慰道。
“那怎么行?我开店,那必然是要挣钱的,让我想想做点什么。”
说着,福儿上后头午睡去了。
嗯,一边睡,一边想。
来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一切似乎都悠闲了下来。
这些年卫傅忙够本了,难得清闲,而孩子们也难得能体验到真正的民间生活。
不像大郎还小时那样。那时卫傅还在考科举,福儿还跟着他四处奔波,大郎可是跟着父母吃过苦的。
曾在乡下撵过鸡追过狗,下河摸过鱼虾,曾跟着父母奔波千里,曾跟着娘在贡院门前摆过摊,也曾跟着娘在大理寺门前告过状。
而等到二郎三郎出生的时候,这种日子已经远离了一家人。
二郎三郎自小出生在官衙里,干过最出格的事,就是夏日里在小叔叔的带领下,去河边摸鱼虾。
所以俩孩子自打来到这里,几乎睁开眼,就是去找小伙伴们玩耍。
一大早,刚用罢早饭。
福儿打算去早市上买些菜。
这边二郎和三郎还在吃饭,小孩子总要吃的慢一些,那边院门已经被人砰砰敲响了。
小喜子去开了门,钻进来几个小家伙。
“二郎三郎……”
“来了来了。”
两个小家伙也不吃了,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包子,就打算出去玩儿了。
“把苏勒带上。”
不用二郎三郎喊,苏勒已经站了起来,尾随着两个小主人后面,跟了出去。
“吃完了,跟着娘去买菜。”
福儿对大郎道:“一天到晚闷在家里,哪像个孩童?”
大郎苦笑。
他也不是就闷在家里没事干,他有读书。
大郎已经启蒙一年有多,启蒙老师是他爹,如今也是卫傅带着儿子读书。
福儿也不管儿子答不答应,就去了院子里。
先把柴旺叫出来,让契准给柴旺身上套了条皮带,皮带后面绑着一架小拖车。
说是拖车也不准确,因为拖车像一个带着盖的大箱子,大小正好够柴旺一隻狗拖着走。
这是福儿来到冰城后,跟当地人学的,有时在城里运送少量货物,不需要用大车,都是用小车,一隻狗也就够用了。
柴旺很有灵性,见女主人拉着小主人出了家门,就拖着车随后跟上了。
对了,冰城的房子一般都没有门槛,就是为了狗拉车可以方便进出。
从宅子里出来,是临着巷子的。
巷中已经有不少住户起来了,见福儿牵着孩子,又领着狗出门,便道:“老板娘这是早市买菜啊?”
“是啊,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菜。”
其实怎么可能有什么新鲜菜,当地冬季最多的菜就是各种rou,还有冰鱼。
福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