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不愧是黑新娘,一下子就薰垮了小香菇。临走前,我看见高巧玲蹲下身,取下小香菇脖子上的相机
听说这二个星期来,小香菇曾四度想要闯进李伟诚的病房采访。不但被护理人员劝阻,还出动了不远处警局的十名镇暴警察,扰的整层楼的病房不得安宁。这种台湾记者特有、喜欢往别人伤疤处挖掘和泼盐酸的劣根x,还是能在小香菇身上看到。
「不不,还好。呃,我们去医院旁边买束花吧?」
到了医院後,我们询问护理师李伟诚的病房。意外的是,电话另一端的李伟诚竟然答应我们的拜访。否则,一开始护理师还不愿意透露地点,甚至还叫来凶巴巴、肥嘟嘟的警卫来阻拦我们都是小香菇害的。
偏偏在这种时候碰到最要不得的人,趁着小香菇转身拍了一下园艺店墙边的爬藤植物,我只能偷偷以眼神示意小香菇後方的高巧玲赶紧去结帐。
我顺着高巧玲的视线看过去,却是小孩模样的康将军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谨慎地瞪着高巧玲,cha着腰站在镜子中我的身边。
「伟诚,我和巧玲来看你了」掀开布帘,李伟诚不发一语,眼神sisi地盯着天花板看。往他的床头柜一看,竟然摆着一个飞机杯,还有两根假
「喔呃,可以啊,说来,我也还没有去探望过他。」高巧玲的请求让我有些讶异,天知道她现在心里又在酝酿什麽。
学校附设医院旁边有一间还算大的花店,又因为它就在医院隔壁,也没有邻近的竞争者,所以生意非常好。
「喔,」小香菇一脸半信半疑,又笑嘻嘻地说:「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吧。刚好,医院里也有我想采访的人。」
「喔啊,那个,你怎麽会在这里啊?采访吗?」我赶紧转移话题。
「诶,高巧玲学姊也在啊?你们不会是要一起去吧?真的很可疑耶。该不会,我们要看的是同一个人吧?」小香菇笑得诡异。
不愧是小香菇,身为媒t人的观察力真的是令人厌恶地细微。「呃,我有在云林的亲戚转院,对,转院来高医高雄完成大学附设医院治疗。」
「很奇怪吗?」高巧玲歪头笑的有点尴尬。「明明就是我让他变成这样的他这辈子最不想见的大概就是我了吧?」
叮,电梯到达。护理站的护理师引领我们到一间四人普通病房,一打开门就差点撞到正在跑闹的小孩,跟在身後的是披头散发露肩带的下流妈妈,甩着肠造口换下来的粪袋嘻笑怒骂。高巧玲不过一记眼神,小孩和老妈便双双安静地蹲回病床边,继续假装照顾他们家cha鼻胃管,口水和屎尿流满地的秃头老太婆。
我隐约看到日光下,高巧玲的肩上攀着林投姐李昭娘惨白的骷髅,诡异地笑嘻嘻看着昏迷的小香菇。「畅悠,你先到外面等我一下,我还有想买的东西。」
「喔,对啊,就校园记者的一则花边新闻。这没什麽。倒是最近很多大新闻,像是黑新娘什麽的啧,都没有甚麽进展。黑新娘好像消失了,这颇奇怪的?」小香菇拨拨头发,她那浓密的黑se香菇头盖在像套了二层甜甜圈的脖子上,沾黏着一些酸臭的汗水,让人看着也不禁跟着躁热起来。「学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买花没有nv朋友的你,一定是要去探望谁吧?」
李伟诚很早就不是我的朋友了,加上他对高巧玲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不齿,所以我不认为有什麽义务要去探望他。更何况,身为男人,却发生了这种事,社会上又有一堆像张裕文一般嘻笑嘲弄的人,他大概也不希望有人去探望吧。
「我只是不知道?就只是觉得,回过头来看,我曾经这样报复的意义真的愈来愈小。我到现在,不但会梦到我被qianbaoxnuedai的那个晚上,还会梦到当时我将他们一个个处si的细节与场景。亲手杀了他们,我的噩梦更多了。那个阎罗王说的没错,我一开始虽然是受害者但从杀了翁佳瑜开始,我也有罪了。」
「学妹,这朵花送给你。」高巧玲突然从已经包装好的花束ch0u出一朵鲜红的玫瑰。小香菇一整个问号脸,但我却能看见那朵玫瑰缠绕着一gu浓郁的妖气。
「蛤?我要花g嘛?」但她还是接过了玫瑰,习惯x地x1了一口花香,只见她身tsu软,眼睛半开半阖,声音愈来愈小,似是陶醉地叹了一口气便昏厥,上半身笔直地栽进一旁泡着着残花败叶的大垃圾桶。
四床中有两个是空床,李伟诚病床的位置在老太婆的对面。
医院探望李伟诚吗?」
「巧玲,为什麽你会突然想来看李伟诚?」在通往八楼的电梯,只有我们两个人。
「别担心,我早就不想杀他了。」高巧玲眼睛往我身後的镜子一斜说道。
「畅悠,我们走了。」高巧玲突然从背後叫了我一声,破坏了我刚才布下的局。
「诶?这不是林畅悠学长吗?」正当我和高巧玲在几瓮陶瓷大花缸间来回拣选花枝时,全身上下采访设备武装齐全的小香菇沈淑真,从结帐柜台那里走过来。「你要买花吗?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