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秀哑口无言,知道皇帝是动了真怒,解释也没有用。苏乐儿疑道:「那个黑衣人,是你的人?」龙秀转头道:「你走开,这里没你的事。」宁皇向北惠皇微微点头,道:「北边的小子,你再等等,我这皇弟特别倔强。」北惠皇有心要瞧这个热闹,便打开摺扇,笑道:「你们慢慢来。」龙秀冷冷地道:「皇兄,你要记得,我先是龙秀,才成为亲王。在我只是龙秀时,早就和苏乐儿情同手足。若我出卖她,岂不是卑鄙的小人?我龙秀义该当何存?在我的心中,义为首,不论如何,我都不能违义,不能违反我做人之道。」
他说得情如淡水,早就将生si置之度外。但是,整个战场的人都被他的话渲染了。「这个亲王,倒不像是小人。」
宁皇怒极反笑,道:「那你说朕不该处置你吗?朕辛辛苦苦寻了五年,不料被你骗了四年,你说朕不该怒,不该恨吗?」龙秀微微叹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宁皇终於把持不住,大吼道:「把他给我宰了!」
三四人立时上前舞剑,龙秀心中一凛:「好一个皇帝,居然外聘了不少高手来对付我。」
「怎麽样了?」苏红英双手捏住黑甲主的肩头,急急地道。黑甲主摇了摇头,道:「帮主真独自赴会了,还下了si令。」他看了看苏红英的手。苏红英双颊一红,松开了手,道:「对不起,我太急忙了。可是……姐姐这是要赴si!这可怎麽办?怎麽办?」黑甲主低头想了想道:「帮主怕是内功出了问题,只是……」苏红英焦躁地道:「只是甚麽?你快说!」黑甲主道:「帮主之前手点左腰,除了……同归於尽外,没有任何功效。她若把功力在左腰输入,必会……」苏红英叫道:「内力若爆发,又不能冲出t外,只会毁了她!不要,我不要。」她恐慌极了,在门边拿起了剑,便要往外冲去。
「你要去哪儿?」黑甲主冷冷地道。「我去帮她。」苏红英满脸担忧。「你又能帮她些甚麽?她本来就是将si之人,只是想在si前积积福而已。」黑甲主淡淡地道。苏红英眼睛瞪大,怒得脸se发紫,挥手便搧了他一个耳光。「她,是你的帮主。」她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地道。
黑甲主也没怎样,由她打了一下,便道:「我只是说实话。我很清楚帮主的为人,若她在此,她必会用尽所有办法把你困住,不让你上场。」苏红英道:「你清楚她,那你清楚我吗?」她说完,自知失言,便转身走了。黑甲主紧蹦着的脸忽然松了一下,微微一笑,便道:「一起去吧。」苏红英回过头来,道:「可是你……你是她帮的呀……」黑甲主道:「那又怎样?」苏红英奇道:「你……不害怕?」黑甲主白了她一眼,道:「走不走?」苏红英立时点头往门外奔去。
「龙秀擅剑,却丢了剑,这可怎麽办?」苏乐儿愁思着,正要出手,不料宁皇却向後帐叫道:「彭先生,您答应朕要杀的人就在这里。」後帐呼的一声被撩开了,一个青影蹿了出来。
「苏江在哪?」彭明生一身青袍,鬓角已白斑斑的,一脸严肃地问道。宁皇笑了,道:「您答应朕要杀三脚猫帮的帮主,换苏乐儿的人,对吧?」彭明生一直看着皇帝,没有看到身後快要站不稳的苏乐儿,道:「对。」宁皇笑得更开怀,道:「朕找到了苏乐儿,您是时候兑现您的承诺了。」彭明生双目如电,转过身,与苏乐儿打了个正面。
苏乐儿大骇,彭明生是被皇帝骗了。但是……皇帝为何要诓他?彭明生一转身,明显b五年前苍老了许多,她心中愧疚,行了个礼,道:「徒儿见过师父。」彭明生看着她,久而不语,也不知心里在想甚麽。苏乐儿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抱拳。彭明生终於回过神来,哼了一声,道:「五年来销声匿迹,为师都不知你还是不是为师的徒儿了。」
苏乐儿立时跪下,道:「徒儿自知罪孽深重,请师父责罚。」彭明生正要说话,皇帝却道:「罚就不用罚了,彭先生,苏乐儿就是现今三脚猫帮帮主,请您兑现承诺。」彭明生瞳孔一缩,慢慢地道:「陛下,若我……杀了她?」皇帝嘴角一g,道:「正是。」彭明生脸se大变,y森森地道:「陛下可没有说过要让我亲手杀了我的徒儿,敢问此举何意?」皇帝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是啊,谁叫您没查清楚苏江已在三年前退位交给了他的亲生nv儿呢?」
苏乐儿暗暗心焦,龙秀快要被杀,师父左右为难,皇帝步步为营,处心积虑,怎麽会这样?彭明生道:「我与陛下无怨无仇,不知陛下为何要诓骗我?」他自知每一位士兵都在暗中倾听,自然不能有shishen分。皇帝冷哼一声:「无怨无仇?朕的父皇,是si在你手上的。」彭明生一听,脸se立变,道:「此话何意?当夜,是我路过救下陛下和当今太后,只是察看时先帝已无气息。」皇帝脸上写满恨意:「好一个已无气息!朕一直不解,当年北边的先帝是为何s杀朕?还是用抗旨的名头呢。朕已查了个清楚,当时北狗是接到了一封匿名信,告诉他们,罪犯张芷玲在三月初十晚上经过鹰州路口。你说,这信是谁写的呢?居然这麽清楚皇家的路线,又了解北皇对张前辈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