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会儿神,突然弹坐起来。
“还疼吗?”
“嗯,”许书熠忽然抱住了他的腰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声音中明显的困意,“我抱着你睡。”像在应付小孩。
这才是真的完蛋了。
所幸衣服就叠好放在一边,许书熠飞快换好。
这个点电梯无人使用,他仓皇地上楼进了自己宿舍,穿上内裤后,才忽然想起自己忘记吃周新桥准备的三明治了。
【已经替你请假了,记得吃饭。——周新桥】
少管所星期一七会在上午课间组织学生做操。
周新桥神色如常地收回手,问:“今早吃饭了吗?”
满屋寂静中,周新桥毫无困意地盯着天花板,想起四年前大学开学,许书熠孤身来学校的模样——连个连个像样的行李箱都没有,只有一个麻袋,穿着廉价的白色短袖,还蹭上了灰,皮肤热得透着红,眼睛却明亮干净,很有礼貌地叫他“周学长”,以为他们不过初次见面。
到教学楼后,许书熠站在b班后门。台上的元昭正替他上法律课。他显然很紧张,时不时就要擦一下汗,但课堂秩序还算良好,许书熠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离开。
水吞下。
“锻炼身体,强壮体魄。”
广播声响在整个少管所回荡着,吵得人心烦,许书熠皱着眉翻了个身,困顿地睁开眼睛。窗帘拉得紧实,隐约透进白日明亮的光线来,地板一片昏黄色。
“小熠。”
为什么他会在周新桥这里?
“我自己来就行,”许书熠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头了,忙接过擦干净了嘴角,“谢谢学长。”
周新桥粗喘着挺动着腰身,动作算不上轻柔,甚至好几次龟头操进了穴口里,然而又怕吵醒许书熠,匆匆解决了事,精液尽数射到了湿红的肉花上,浓稠的白浊慢慢往下淌。
许书熠呆呆坐在床上许久,突然掀起被子蒙住了脸,“啊”了一声,头撞了两下墙壁。
算了。
比起旁人,许书熠一直认为自己的酒相还算不错,不会很兴奋,也不会大哭大闹,顶多话多聒噪一些。可这回居然醉酒缠着别人到了床上,甚至还是和周新桥!
昨晚的回忆隐隐约约地涌入脑海。许书熠酒量虽然差,记性却很好,宿醉之后并非大脑一抹空,也正因如此,他能大致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自己舒舒服服了,倒把旁人晾在一边。
一下床,下身便传来难以忽略的酸痛感,走路腿根也会摩擦发疼。他本想逃离现场,却发现自己连内裤都找不到,下身空空如也。
外面岗哨的探明灯还亮着,冷淡银色的光线。
“没有在宿舍好好休息吗?”周新桥问。
“那既然上午没有其他事,”周新桥问,“要来医务室坐会儿吗?”
然而许书熠不知道的是,在更久远的时间里,在枯燥青涩的高中校园中,周新桥曾经无数次匆匆忙忙提前交卷,跑过大半个校园,站在肆意蓬勃的白杨树荫下,只为了遥遥看高一八班坐在窗边的他一眼。
周新桥顿住。
许书熠手忙脚乱地起床,却忽然看到了床头的三明治盒子,以及盒子下垫的一张纯白便利签,上面的字迹清隽。
许书熠愣了下,后知后觉地抬眼看向四周。干净到一丝不苟的房间布局,杂物很少,灰白色的色调,明显是周新桥的宿舍房间。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十分钟后。许书熠坐在医务室的沙发上,腰背挺得笔直,双手抱着一杯水,若无其事地吹着上面的热气。周新桥道:“再吹要凉了。”
“哦,”许书熠急忙灌了半杯水下去,喝得太急,嘴角的湿润慢慢往下滑。周新桥递过纸张,他猛地往后一躲。
昨晚和周新桥到底到了何种程度,许书熠实在记不起来,他只能依据自己浅薄的经验,判断是到了最后一步。
许书熠回过头,看到周新桥冲他笑着招招手,许书熠一时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走到身侧。
皮带的咔哒声清晰,周新桥扶着自己的阴茎插进许书熠的腿缝中,慢慢操弄起来,那处仍是湿滑滚热,肉穴已经叫手指给操开了一般微微张着口。
睡过头迟到了!完了完了。
许书熠痛苦地翻滚了半天,终究要面对现实。
语气再从容不过,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许书熠不自觉地躲闪他的眼神:“我担心学生,就想着来教学楼看一眼。”
要死了……
不然为什么连个内裤都没有?
周新桥躺在他的身侧,低头注视许书熠的眉眼,他睡得毫不设防,膝盖甚至顶在他下身的勃起处。
周新桥借着那点光,俯下身亲了亲许书熠的额头,躺在单人床的另一侧,替他掖好了被子。
这下课也不用上了,许书熠无事可做,在少管所里漫无目的地散步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